且不論其是非,這份血氣卻甚是難得。在下不忍見他妻兒受無恥之徒的凌辱,所以才入此教坊司來。我嚴鴻的名聲,邱娘子想來也知道一二,決不是甚麼坐懷不亂的君子,其實最是貪杯好sè。可是,我卻也幹不出那禽獸之行,要趁人之危,凌辱弱質女子。三位只管放心。”

說完,就用隨身的汗巾,把臉上的水擦乾淨,一邊還不忘狠狠的瞥一眼雪豔孃的臉和胸脯。

雪豔娘聽嚴鴻自認不是君子,反而更覺此人有趣。她用一雙杏眼,細細打量嚴鴻。上上下下瞅了一輪。嚴鴻sè迷迷地瞅她,她自然也知道。目光下掃,更看見嚴鴻某個部分還是怒角崢嶸。

雪豔娘心中不禁一樂。看來這少年確實算不得什麼正人君子。然而正因為如此,更顯得他真xìng情,有良心。雪豔娘畢竟當初是青樓出身,想自己眼看出離險地,這美貌少年看來倒有點害羞,卻索xìng再逗他一逗。於是低聲道:

“嚴相公,涼水雖能減了藥xìng,可這般硬挺著,畢竟辛苦。要不,讓雪豔我用些別的手段,替你把火洩了?”說話之間,故意俏皮的用舌頭輕輕舔了一下自己的櫻唇。

嚴鴻心中大叫我去年買了個表啊,這雪豔娘真不是個好貨,得寸進尺,這到底是誰在侮辱誰啊。儘管如此,他可不打算接受這特殊服務。自己好不容易君子一回,一接受不又成禽獸了?再說,好容易用涼水把藥xìng子壓下去了,再讓她這麼三逗兩引,又撩撥起來了,可沒什麼好玩的。

於是嚴鴻退後一步,正sè道:“邱娘子,玩笑不可開過。你們三位美人兒在眼前,本少爺要克己復禮也是不容易的。再這般不莊重,只怕引得我火起,若是牽連了劉夫人和清兒姑娘,我於心何忍?”

最後這句話說出,嚴鴻已經露出了猥瑣的表情。雪豔娘一聽,這話確實有理,要想逗弄他,卻不能急在現在,退後一步,斂容再行個萬福:“如此,雪豔再拜少爺大恩!”

一直旁觀兩人打情罵俏的劉氏和莫清兒,也跟著向嚴鴻行禮道謝。但劉氏臉上還是繃得緊緊的,看不出是喜,是憂,是懼。

嚴鴻衝他們擺擺手,坐到椅子上。幸虧剛才燥熱起來時,先把外衣脫了。因此淋水之後,外面衣服倒放一邊沒溼。現在把外袍套上,內溼外幹,雖有幾分不舒服,看起來倒還不算特別狼狽。

雪豔娘不慌不忙,上前來幫助嚴鴻穿衣整帶。她原本是服侍恩客們慣了的,後來嫁入莫家,這相夫之事,卻也做的不少,因此動作乾淨利落,片刻將嚴鴻的衣衫弄得整整齊齊。

嚴鴻對鏡看看,模樣還算周正了,於是鼓起滿腹怨氣,一腳踹開門,大步衝到走廊裡,扯開嗓子高喊道:“來人啊,把劉保那孫子給我叫來!”

片刻之間,這教坊司正九品奉鑾劉保進屁顛屁顛跑進屋來,但見屋裡一片狼藉,茶水、涼水流了一地,茶碗打碎兩個,果子踩得稀爛,惟獨最醒目的那張九尺大床卻是整整齊齊,床單依舊雪白,莫家三女也個個衣衫整齊,就知嚴鴻沒有成就好事。

再看嚴鴻鐵青的面孔,手上好像還有血跡。這下子,可把劉保驚得魂飛魄散。他心中,只當是劉氏三人抵死不從,讓小閻王嚴鴻吃癟,說不定還被玫瑰花刺紮了手,因而才勃然大怒,把火撒到自己頭上。他卻做夢也沒想到,嚴鴻是氣他暗中下藥,害得自己如此狼狽。

眼見小閻王臉上yīn雲密佈,見他進來越發不善,劉保急忙施了一禮,諂媚地道:“下……下官見過嚴大公子。說來這劉氏、雪豔、莫清兒,初來本司未足一rì,秦韶舞教導無方,以致她們不諳禮儀,未曾馴服。這三個女娘膽大妄為,竟敢頂撞大公子,壞了公子的雅興,實是罪該萬死。下官這裡,且代本司上下,給公子請罪。不過,公子且息雷霆之怒。對這般不識抬舉的賤人,下官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