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文長也看出了嚴鴻的表情,繼續說道:“我原本計劃,就在今天晚上,命他們先於城中放火,再把徐豪走,奪門而出,嚴公子與三少不必的,他們手下有分寸,斷不會傷到無辜百姓”

徐文長這個主意,讓嚴鴻一驚,頭髮差點豎起來若非是有胡柏奇在此,徐文長的誤傷,怕是不會提前把這個事說明白這晚上要當真動起手來,督標營戰力不弱,恐怕還真要被他得了手去可是,徐文長你老人家是智謀之士艾怎麼想得出這等硬打硬拼的主意?這總督標營劫奪倭寇,胡宗憲的腦袋還要不要了?他趕緊道:“徐老先生,此計使不得”

徐文長不以為然的一撇嘴道:“有何使不得?此地又不是嚴公子的駐地,就算鬧的再亂,也怪不到你頭上到時候再參林養謙一個翫忽職守李文藻牧守無方,拿掉他們的官職就是”

原來徐文長見形勢危急,生怕林養謙一時衝動,或者李文藻下了黑手,又或者汪直一個錯了念頭,陳麻二匪就要發兵不管是那邊先動,到時候胡宗憲必要糟糕也是情勢逼人,讓他不得不用了這麼個破釜沉舟的手段,先用兵馬劫了人犯再說回頭將其放到合,只要放了人,汪直必然不許陳東發兵,則胡宗憲的燃眉之急可解至於說ri後如何處置,那就只能走一步說一步,ri後向朝廷解釋,總比真被倭寇襲擊了關城要好

嚴鴻聽得徐文長說得居然這樣不緊不慢,瞠目道:“可是胡督憲的標營,襲擊牢獄,劫走倭寇頭目徐海,這事兒說到朝廷上,在下倒無所謂,胡老督憲怕是有所不便而且,若是那林養謙狗急跳牆,就把徐海在牢獄內殺害,卻又如何?”

徐文長冷笑道:“此事容易既然李文藻林養謙擺明了要給胡老督憲好看,我自然不必和他們客氣等劫奪了徐海之後,讓胡老督憲先上本一參,只說查明李文藻勾結倭寇,多行不法,更與陳東葉麻密約,yu登陸燒殺江南這徐海便是人證,李文藻卻待滅口反正,等徐海撈出來之後,你以為找不到證據麼?至於林養謙那書呆子的舉動,徐某不敢說了如指掌,也是十知七八他若狗急跳牆,我這裡自有手段”

嚴鴻聽得不禁拍案,徐文長果然也是位不按常規出牌的主但他轉念一想,又道:“徐老先生,你這樣一弄,徐海固然可脫但是重點還是落在了倭寇二字之上,朝廷縱然懲治了李文藻,ri後開海之事,卻是再難提起海禁不開,則東南沿狠無汪直,也會有張直李直,千萬商民為了逐利,依然會揚帆合,對抗官兵這倭寇之事,幾時是個瞭解?”

徐文長聽到這裡,卻不虎軀巨震他做夢也沒想到,開航個字,會從嚴鴻這個紈絝子弟嘴裡說出來而胡柏奇更是張大了嘴說實話,沿海私貿,屬於公開的秘密,朝廷每年流失的海貿稅款不知凡幾,胡柏奇這種紈絝也是知道的但是,這種事兒連老爹都只是偶爾提起,而眼前的嚴鴻這個傢伙,怎麼看怎麼和自己一樣的紈絝子弟他居然會想到開酣商這種大事胡三公子不禁起了一種自慚形穢的感覺

倒是徐文長反應快些,略一發楞就道:“嚴公子,此事當真?倒要聽一聽你的打算”說罷,使個眼sè嚴鴻胡柏奇會意,紛紛屏退左右

嚴鴻自知自己的智謀遠不及對面這位名傳後世的聰明人,有他幫著參詳,比自己單幹要強的多至於按有些小說中描繪的,的聰明人來“分功”,就更是無稽之談有這種想法的人,真心混不了國朝官場的堂堂首輔閣老之孫,自來只有他去搶別人功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