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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生效?”如真約略聽到過由尚發起的聯名信,為次英爭永久聘書,在信上簽名的,都是赫赫有名的教授,這句話她是對尚必宏發的。
說起聯名信,等於有人用削尖的手指甲去挖他胸口已結了疤的傷一般,隱隱作痛。當初與次英說定,由他起草,向信義校長請求重新考慮院級的決策的信,信內列出段次英十分出色的學歷、著作及教學,同時由他出面,羅集了有名學者的簽名。他對這封信的成功是極有把握的。但不幸的是,段次英堅持在同一信中,列舉汪疆種種不該得永久聘書的原因,還嵌入了不少對他及汪公道的人身攻擊。尚必宏與她爭執了很久,但畢竟鬥不過她,讓了步。校長回了封措辭十分客氣的信,重申汪疆對信義的貢獻,舉出他校教語文課老師得永久聘書的例子,支援了院長的決策。這對次英當然是個打擊,但對尚講來,不啻是在公共場所被人打了個耳光一般的失面子。私底下他數次責怪次英當初不該在同封信上打擊汪疆,但當她的面,卻又不好指責她。所以他只好搖搖頭說:
“學校的事就是這樣,一旦院長決定了,除非有重大的與事實不符的新發現,校長不太願意否決院長的決策。也許我們的信晚了一步,也許信的內容不對,反正,沒有成功。”然後對次英說:“抱歉,沒幫成。”
次英站起來說:“唉,都過去了,還提它幹什麼!走,我請你們到同慶樓吃中飯去,他們的炸醬麵是出名的。”
“不,我來請。”尚必宏把摸出來的香菸又放回去。
在交往之前(12)
“不行,我三點鐘一定要上路,來不及了。下次吧,下次我來作個小東。”
“還早呢。”次英說,“同慶樓就在附近。”
“而且,還沒說到正題,你是主角,怎麼能放你走。”尚必宏說。
“我?”她剛站起來,次英已拿了她的外套給她披上。
“走吧,到了那邊再講。我向你保證,會講得簡單扼要,不會耽誤你上路。”次英說。
如真知道逃不脫:“好吧,那我把東西理一下,放在車上,等下就不用上來了。”
六
次英叫了面之後,就開門見山地說:“這次請你來,當然不光是要你聽我拿不到永久聘書的失敗史,你在學界也有一陣了,必然也知道拿這張紙的甜酸苦辣。這些都是背景,目前我的問題是必須另外找事,而你是惟一能幫我忙的人。”
如真嚇了一大跳,眼看侍者端來三大碗熱騰騰的面,忽然一點胃口都沒有了,只會說:“我?我能幫你什麼忙?!你大概還不知道吧,我在柏斯的東亞系只是個講師而已,而且還是半時的,一星期只去上兩天課,星期二四下午,其他時間就在家相夫教子,再有多的時間就寫寫我的破文章,是不能與你及尚教授比的。”
“如真,”次英說,給她加了茶,又把她的筷子與湯匙用餐紙擦了一遍放回她面前,“你不要過分謙虛,我們畢竟是老同學了。來,先吃點,冷了就不好吃了。”
尚必宏想必餓了,先吃了起來,而且索索有聲,如真也吃了幾口,尚必宏才說:
“如真,次英現在很焦急,這是她在信義的最後一年了。現在就必須申請別的學校。我知道你們學校的東亞系主任不在了,這個缺空出來,次英要去申請,要你幫個忙。”
如真把面一根根地往嘴裡送,心不在焉地嚼一陣,就停了筷:“你們怎麼知道的?”
“你們學校在亞洲季刊上登了廣告,上月開史學會,我還碰到你們學校歷史系的一位史教授,他也提起此事,你認識他嗎?”
如真點點頭。她不知別的學校的東亞系是個什麼情狀,柏斯的,可憐見的,是個童養媳。剛開始他們隸屬德語系,根本沒資格稱為東亞系,只是德語系裡的兩個半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