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那也是孫某天大的面子。你老人家且說說,後烏國的人見了衛字燈籠還敢在客棧撒野,是不是有些過分了?簡直是不把衛八太爺放在眼裡!”

苗飛大剌剌的點一點頭,說道:“不錯。在這大漠和草原之上,眾所周知,‘見紅燈籠如見衛八太爺’。莫說後烏只是個彈丸小國,便是那天竺、蒙古、波斯、哈薩克、吉爾吉斯等國,料來也不敢造次。嗯,孫掌櫃一向跟我們‘觀止峰’交情不淺。後烏國的人不給你面子,便是不給我們衛八太爺面子。你儘管放心,苗某這次回觀止峰後,自當將此事向衛八太爺詳細稟報。還有,我也會在八爺他老人家面前替你老兄美言幾句的。哈哈!”

孫宏聞言大喜,滿臉堆笑,躬身抱拳,一疊聲的道:“多謝苗三爺,多謝苗三爺!”

江浪心中嘀咕:“看來這個苗飛定是那位‘衛八太爺’身邊的大紅人。衛八太爺究竟是個甚麼樣的人,竟令孫掌櫃如此敬畏?‘衛字紅燈籠’難道當真能令西域諸國的各路人馬都忌憚三分麼?這也未免太匪夷所思了罷?”

苗飛上上下下打量著哈克札爾,忽道:“哈克札爾大人,你年紀輕輕,便做了哈薩克可汗的欽差大臣,奉命出使後烏國,必是大有本事之人。這次後烏國兵士輕騎來逐,是不是閣下得罪了後烏國甚麼人哪?”

哈克札爾聽了這句話,臉色微變,身子微微發顫,伸手按住胸口傷處,支吾道:“我,我是奉可汗陛下之命出使後烏國,哪敢得罪他們?只不過……”

說到這裡,忽地住口,臉上掠過一層暗雲,搖頭嘆息。

苗飛冷冷的道:“你這個人說話不盡不實。哼,料來其中必有隱情。在這大草原上,後烏國只是個小國,舉國人口不過四十萬,軍隊不過十萬。而你們哈薩克汗國人口卻超過了一百餘萬,軍隊也有三十萬之眾。後烏國又怎會無端端的輕易尋釁,不怕惹怒貴國可汗?聽說你們大汗久有吞併整個草原之意,只是近來年邁多病,倘若再年輕十歲,後烏國只怕便要遭殃啦!”

哈克札爾聽這位衛八太爺的手下竟如此清楚自己國家的情勢,臉色更是凝重,緩緩的道:“難怪我聽人說衛八太爺是草原和大漠的真正蒼龍,西域諸國俱都不敢得罪。聽這位苗三爺之言,看來他的主人衛八太爺當真是無所不知,無所不曉!”

苗飛微微冷笑,忽地伸個懶腰,打個呵欠,說道:“風雪兼程兩天,真的好睏!不說了,睡覺,睡覺!”施施然的走向後堂,對眾人均不再瞧上一眼。

江浪心中想道:“苗三爺的話也不無道理。哈克札爾出使別國,定然是依足了規矩和禮數。按照常理來說,他不應該自行逃回國內,還被那個末振將率兵追殺,險些喪命。瞧他的言語和神色,難道這中間另有隱情?”

隨即又想:“想不到這西域之地,較之中原竟然更加兇險詭異。衛八太爺、苗三爺、哈克札爾、末振將,甚至連這個客棧的孫掌櫃都不尋常。嗯,我還是儘快接回小曇,儘快返回中原罷。”

忽然轉念:“適才趙大叔所說鎮上的百姓擔心敵人再來,此事也不可不慮。我離開之前,無論如何,也得設法幫幫他們,決不能再讓仇氏一家的舊事重演。”

這時孫宏本已跟著苗飛進了後堂,須臾又即轉出,望了望眾人,微微一笑,向江浪道:“江老弟,說來孫某真是汗顏。適才後烏國官兵闖進小店,雖然瞧在衛字紅燈籠的份上,沒傷及店中客人。但是他們不由分說,死活定要帶走這些哈薩克武士,後來還動了刀子。幸虧老弟你在外面大鬧一場,將他們及時引了出去。否則,再拼鬥下去,只怕哈克札爾、沙吾提、馬立克、木依丁這些勇士都凶多吉少,難逃一死。說起來,你真是大夥兒的救命恩人。老弟果然不愧為少年英雄,佩服,佩服!”

江浪眉頭微皺,淡淡的道:“沒甚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