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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正穿著金黃的朝服,披領和肩上表著紫貂毛,襯得人越發英俊。衣袖端燻貂繡文,兩肩前後各一條正龍,襞積行龍六,間以五色雲。腰間是一條金黃的帶子,金銜玉方版四,四顆大東珠鑲在上頭,正中間一顆貓睛石閃著素雅的光,左右兩側各垂下一條金色的絛,直到腿彎處。她還是頭一回看見鬱華穿著朝服,這樣的他,比之平時更軒昂了三分,果真是皇家的威儀,讓她幾乎睜不開眼睛。
她咬了咬嘴唇,心神也從遠處飄回來,紅著臉輕聲道:“沒什麼新奇的吃食,左不過是《玉食札記》上的,我聊著你在宮裡也是沒少吃的。”
“哪能呢,宮裡可吃不到你這麼好的手藝。”鬱華說著就走到鍋邊,自己端起一隻碗開始舀鍋裡的圓子。
謝思瑤見了連忙上前搶過了他手裡的木勺,嗔怪似的看了他一眼,聲音卻軟糯糯的道:“仔細弄髒了衣服,你這可是朝服,萬一弄髒了可就是大不敬了。”
“無妨,美食不可辜負,區區一件衣服髒了又如何。”鬱華看著謝思瑤羞怯的側臉,不無開心的說道。
“那你擎等著明日早朝的時候穿著一件花了的朝服去太和殿,看那些臣工們笑不笑話你,你父皇氣不氣你。”謝思瑤眨了眨眼睛,開始打趣他。
鬱華眯眼笑起來,也不答話,眼睛直盯著謝思瑤白生生的手,隨著謝思瑤手裡的木勺在鍋裡晃動,一個個圓子也熱熱鬧鬧的在鍋裡打起了轉,鬱華看著那些白麵團,樂不可支的道:“有趣有趣,個個圓溜溜亮閃閃的,可見你的手是有多巧了。”
說著他又去看那雙柔荑,簡直沒有比這雙手更精緻的手了,十指像水蔥段一般,光潔不染,真叫人想抓上去,可是他不能夠,他生怕惹怒了她,生怕驚走了她。於是他只好失魂一般的接過她遞來的粉彩描金碗,碗裡飄著醉人的甜,他幾乎要迷醉了,卻不是因為這甜香味。
他忙不迭的用纏枝白玉勺舀了一勺酒釀送入嘴裡,出入口時是甜味,再細品就有了酒香,接著就是甘冽的甘味,他大喜過望,心情非同一般的好起來,這味道,是他年少時還在東三所住著的時候,母妃給他送去的小食的味道,許多年過去了,他幾乎要忘了年少時的瑣事,卻對這味道無比記掛,照宮裡的規矩,皇子長到六歲就不能養在生母身邊,尤其是一些未分不高的妃子,誕下皇子之初就要把皇子送到四妃處撫養。他雖然免於寄養在別處,卻仍舊免不了遷到東三所,從那時起,母妃不能常去看他,卻總是命人帶小食給他,讓他記憶最深的也就屬這味道了。
他又吃了幾口,才意猶未盡的擱下勺子,“這味道真是不能更好了。你真是時時都能給我帶來意外。”他說的無比深情,謝思瑤的心抖了三抖,一陣暖流襲來,卻又覺得無處著落,她既高興又惶然,要說不動容是不可能的,可是他是皇子,她只是一個小廚子,他們之間隔著萬重山,即便現在離得這樣近,可是其中的道阻且長,鬱華應該也是明瞭的。她愈是歡喜,失落也就更多,以前她以為自己不會有這樣的困擾,尤其是她以為自己只是把鬱華當作一個一般人,可是越來越強烈的情緒終於將她打暈了,她驚惶的發現,自己已經無法控制對他的情愫,這種情愫就像一顆努力生長的種子,一天一個模樣,節節拔高。
她長了張嘴,想說些什麼,卻覺得微微有些苦澀,索性只晾在一邊,只當沒有聽見他的話。
小風卻忙不迭的問鬱華:“皇子哥哥,你今年多大了?”
謝思瑤心中大呼尷尬,卻已經來不及攔著小風了,只好有些怨念的看著他,小風卻沒有察覺到她的眼神,一本正經的看著鬱華。
鬱華頗有些驚奇,轉過臉來看著這個和他皇姑姑面相有幾分相似的孩子,他正懇求的看著自己,既乖巧又機靈,那模樣像極了幼煙,他那個早夭的表妹。猶記得那時他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