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擦了擦嘴唇,轉頭看著程晚夏,“還是選擇不吃?”

“不是。”程晚夏從沙發上站起來。

現在才好不容讓自己的身體有知覺,當然她不會承認這個原因,她只說,“不想和你在一張桌子上同時吃飯而已,這樣的權利,我只留給我的家人。”

傅文淵嘴角笑了一下。

沒有什麼情緒,又仿若有些落寞。

總之,程晚夏看不透傅文淵那個人。

他站起來,從小破桌子離開,坐在一樣破舊的沙發上。

程晚夏有時候真的會忍不住咒罵老天的不公,傅家人的基因怎麼就可以這麼好,不管是傅博文也好,傅文淵也好,隨便處在什麼地方,不管多骯髒的地方,那種由內而生的氣質怎麼都無法泯滅,反而,會凸顯得更加明顯。

程晚夏收回視線。

傅文淵沒有動糖醋排骨,吃了些其他小菜。

程晚夏真的很喜歡吃糖醋排骨,加上從早上到現在,也不知道幾個小時了,餓到不行,所以吃得有些狼吞虎嚥,和剛剛傅文淵吃飯的樣子大相徑庭。

傅文淵看著程晚夏的模樣,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

反而,很羨慕程晚夏這樣不遮不掩的性格。

很多時候,他也不想要自己這麼規矩,不管是吃飯走路,就連睡覺都規矩得很,為了讓自己能夠適應上流社會,為了讓自己能夠上位,總是這麼嚴格的要求自己,現在反而已經成了習慣,一種把自己籠罩在規矩裡面的習慣。

“程晚夏,你知道我今天把禮物送給傅博文時,他有什麼反應嗎?”傅文淵突然開口。

程晚夏嘴裡包著一大口飯,差點沒有一下子因為傅文淵的聲音給噴出來。

她停了一下,然後很努力的把嘴裡的東西吞進了肚子裡,然後突然變得很沉默。

沉默無比。

傅文淵看著她,笑得邪美極了。

他就是這麼壞,他就是喜歡在別人很專注很認真做一件事情時,去打斷她的興致。比如此刻的程晚夏,就因為他剛剛那一句話,徹底的沒有食慾。

他真的很喜歡做這種,讓人厭惡的事情。

他真的很容易被人厭惡。

“程晚夏,讓傅博文這麼愛著,你覺得到底是福,還是禍?”傅文淵問她,冷冷的口吻,從來都沒有任何溫度而言。

程晚夏放下筷子。

如傅文淵所願,她確實突然沒有了任何胃口。

她其實不用想象也會知道傅博文在接到傅文淵那些照片時,會處於怎樣崩潰的地步,她甚至在想,以傅文淵的性格,他會把這件事情說得更絕,或許他會對傅博文說,他們之間已發生了關係……

傅文淵真的什麼都做得出來。

“傅文淵,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因為什麼,可以把你的人生弄得如此的扭曲?”程晚夏一字一句的問他。

傅文淵眉頭一緊,“你會有興趣瞭解我?”

“像你這樣的變態,世人都會有興趣。”程晚夏狠狠地說著。

她真的很想知道,到底是什麼,可以造就傅文淵如此的人生觀。

房間沉默了很久。

不知道是戳到了傅文淵的痛處,還是對於傅文淵而言,這都不是一個值得繼續的話題,所以一度的,房間裡面沒有人說話。

不管傅文淵那一個狀態,程晚夏對他依然滿是防備,所以傅文淵不開口,她打死也不會再多說一個字。

兩個人就這麼堅持著。

直到。

傅文淵突然開口,“其實,給你說說也無妨。”

程晚夏眉頭一揚。

她其實還沒反應過來傅文淵口中的“給你說說也無妨”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