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家臣的合力之下流放出去再也不能回來,雖然他在武田義信面前又撒了謊,但是譜代家臣在那次流放過程中所充當的不光彩作用是毋庸置疑的。

這位縱橫信濃十幾年的甲斐之虎忽然長嘆一聲,已經摸清楚自己這個嫡長子的想法多麼的離奇詭異,部分譜代家老知道那些年輕武士所持有的論調出自武田義信之口,卻依然敢說出對這些年輕武士們的失望,正是在用另一種方式釋放自己的不滿情緒,這才是讓武田信玄最感到苦惱的。

甲斐武田氏內部有兩山體制,郡內領小山田氏、河內領穴山氏,外加家中錯綜複雜的一門譜代、老譜代、新譜代、足輕大將等等構成,讓一個只有二十四萬石的甲斐國內部的武士紛爭堪比北伊勢的小戰國。

在幾年前。甲斐之虎武田信玄是有信心壓制住家中的任何問題。可隨著兩次川中島合戰的失敗。忠誠勇猛的譜代家臣死的死廢的廢,辛辛苦苦打下來的信濃國拱手讓人,威望和領地的雙重打擊已經使他漸漸壓不住心懷叵測的譜代家臣,他很擔心某天晚上睡下就再也見不到第二天的太陽。

“太郎變了,變的連本家都不認識了!吉良義時到底給他灌了什麼**湯讓他變的如此之快……不過他說的不錯,我甲斐武田氏不能窩在甲斐毫無作為,北方不可進取那就只有南方,南方駿河今川氏真……可是太郎是今川氏真的妹夫。又該怎麼辦?難道要本家對嫡親長子下手嗎?”武田信玄陷入深深的憂思之中。

……

武田義信猜錯一件事那就是乾旱即將消失,才過不到半個月一場可怕的颱風夾雜著無盡的暴風雨就席捲半個日本,暴風雨連下十幾個晝夜讓乾涸的河道重新煥發生機,河水暴漲演變成可怕的洪水,半個月不到整個東國就變成一片汪洋澤國。

這場暴風雨讓越中國境內的緊張的戰事暫時停頓,就在越中國礪波郡桑山城迎來一群不速之客,杉浦玄任帶著八千餘像泥猴似的敗兵退回來,這八千敗兵剛經歷一場慘敗,在敗退的過程中又遭遇暴雨襲擊,只能頂著狂風暴雨越過幾條崩掉一半的山道。勉勉強強逃回桑山城。

光德寺乘賢完全沒料到十拿九穩的北路戰線會出現問題,自己攻井波城不順還有理由推卸責任。杉浦玄任面前沒有絲毫阻擋為何會敗的如此狼狽,難道他還能敗給後方毫無防備的國人守軍不成?又或者是碰上那隻神出鬼沒的騎兵突襲?

憤懣和不解的光德寺乘賢怒聲質問杉浦玄任:“壱岐守殿手下有兩萬加賀精銳一揆軍,另有神保右衛門尉的三千軍勢作為協力,論兵力精銳比貧僧率領的三萬雜兵要強出數籌,走守山城一線暢通無阻,前些日子不是傳來攻陷古國府城的情報嗎?何以會淪落如此?”

杉浦玄任吃了場敗仗,又被兜頭蓋臉的淋著幾天暴風雨,剛回到桑山城就聽到這個學問僧來質問他,火苗蹭的一下冒起來惡聲惡氣地說道:“別說我打的不好,有本領乘賢殿去試試看就知道了!若是乘賢殿能遭遇上杉彈正的騎兵依然死裡逃生,我玄任自願甘拜下風以後見到乘賢殿繞著走!”

“這個……”光德寺乘賢是個眉清目秀的白淨和尚,在加賀一直被盛傳是超勝寺実照的面首之一,個頭不過一米五出頭瘦瘦小小的哪裡能和高他近一頭的杉浦玄任比擬,把杉浦玄任這一嗓子吼的三魂七魄嚇掉一半。

神保長職在小姓的協助下解開溼答答的胴丸,苦笑著說道:“壱岐守殿所說的不錯,我們碰上的不是其他武士,而是越後之龍上杉彈正殿的騎兵,乘賢殿敢相信嗎?我等兩萬三千餘軍勢就在放生津城撞到上杉彈正,對方只有八千軍勢其中大約有三千黑甲騎兵,我軍怎麼說也有兩千騎馬武士,八千能征善戰的國人眾,結果……”

“果然俺們兩萬三千人就在正面被上杉彈正衝的七零八落,若不是俺命大逃的快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