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從堺町裡購買等途徑得來,比文化他自覺不會差人幾分。

“看起來我還是錯了啊!這可是戰國亂世,依託於家督威望和個人魅力維繫家名的制度體系,不是過分依賴君主就是過分依賴權臣譜代,完全依靠他們的品行和能力決定本家的未來走向,就算沒有今川家的危機,本家真的能安然傳承下去嗎?”

吉良萬松丸捫心自問,繼續呆在家中確實不是以個很好的選擇,吉良家內的譜代眾實在太強大也太穩固了,有他們在就不要妄想革新,更何況他也沒有織田信長那般藐視權威,踐踏傳統制度的魄力,熬死今川義元又能怎麼樣?前有小烏龜,後有大譜代,他的日子只會更苦悶。

“可是不革新又怎麼行!不做戰國大名就必定會被拋棄,如果要始終做人臣下,我又何必捨近求遠的跑到京都投靠公方殿下,近處的駿河今川家,尾張織田家不是更合適嗎?無論是趁今川義元死後竊取三河,還是跟著織田家打天下,始終都少不了臣從的名份,這對我吉良家的名望有何助益,失去世家清名之後,誰還會畏懼我吉良家?”

吉良萬松丸的雙眼中,一道道光芒時隱時現,他似乎體味到山本勘助的最終用意:“師匠一定也明白家中的痼疾,可是他卻從沒有提醒過我,是讓我自己來覺悟嗎?在這戰國亂世之中,到底勇往直前的搏殺稱霸,還是順波逐流的俯首稱臣,如果我選擇稱霸,那麼京都就是第一站,如果選擇稱臣,在三河要比去京都更合適!”

有些人就不懂得什麼叫尊重,即使坐回去嘴巴還是不停的說道著,活像一群嗡嗡叫的馬蜂,吉良家的家臣門則在悄悄抹去額上冷汗,暗想著還好那些三河國的國人莽夫們坐的位置比較遠,如果真讓這群莽夫衝撞御駕可就了不得了。

這會兒才有心思敏銳的人發覺身為家督的吉良萬松丸始終坐在那裡一動未動,既聽不到驚呼也沒有慌張的神色,看起來彷彿是一個與己無關的路人,靜靜的看著一群國人的鬧騰,就像是看耍猴戲一樣冷淡。

“這樣的一個家督,真會是個膽小之人嗎?”除了一些莽漢還不自知外,一些腦袋還算靈光的人,已經開始思考起這個不算複雜的問題,無論中外,古人總是有那麼點迷信的思想,認為臨危不懼的人才能成為人上人,顯然吉良家也是如此。

吉良家的家臣們也發現了這個奇怪的現象,以前家內也從沒有人敢在評定會上拔刀相向,這也是吉良家第一次遇到的意外事件,身為家督的吉良萬松丸鎮定的讓人有些意外,剛才許多家臣可是根本沒想到要照顧他這個未成年的家督。

剛才還如同菜市場般的鬧騰勁頭,一下就變成死一般的寂靜,除了幾個三河農夫伸頭探腦的左瞅右看,大多數人都老老實實的坐著不動,評定間裡靜悄悄的彷彿連一根針掉到地上都能聽到。

又坐了一會兒,吉良萬松丸才輕輕的展開摺扇,露出了摺扇上繪著櫻花綻放的扇面,上面有鹿苑院的親筆書法,是來自歌道聖者紀貫之的名句:“山櫻爛漫霞氤氳,霧底霞間隱芳芬;多情最是依稀見,任是一瞥也動人。”

嚴格意義上說這是一柄蝙蝠扇,乃是當年鹿苑院賜給西條吉良家二代家督龍門寺殿吉良俊氏留存下來的珍貴之物,原本吉良俊氏擔任幕府引付所頭人,後來這個職位被足利義滿廢止,吉良俊氏隨後改遷武者所頭人,就是奉公眾首領的前身。

這隻蝙蝠扇在當年是足利義滿的心愛之物,由天皇家的御用畫師狩野氏所繪的扇面,又由鹿苑院親筆題詩作跋,每每重大場合常手持此扇出場,當出足利義滿也是覺得有些對不起吉良家,就把這把蝙蝠扇贈給吉良家,隨後這柄蝙蝠衫也成為吉良家家督的身份象徵,只有吉良家家督能手持此扇,並代表吉良家一門惣領的名份。

當這支蝙蝠扇一開啟,立刻引起所有人的注意,吉良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