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些喇嘛們交上了朋友,據說,當時德國佬的目的非常明確,似乎本來就有計劃,要進入到喇嘛廟中的一間房間,但是失敗了,失敗之後,後面的行程這些德國佬也沒有走,而是直接被送回了機場。

這見識看上去只是幾個自大的老外任意妄為,其實,我在相當長時間之後,才意識到,它使得很多事都發生了千絲萬縷的聯絡。

3。

晌午的時候;我們終於來到了陳雪寒不停嘮叨中的喇嘛廟之前。我以前去過非常多的喇嘛廟,參觀過各種型別各種規格的廟宇,但眼前這種樣子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首先是一面極其破敗的廟門,非常的小,木頭門只有半個人寬,但後面就是一個小小的庭院,掃過了雪,露出了很多石磨和石桌石椅。在庭院的盡頭,我一下看到了依山而建的廟宇,房屋向上延伸竟有幾公里之長,看上去竟然有些壯觀。即使如此,我也知道,這些廟宇建築之中並沒有多少空間,雖然看上去佔地很廣,但因為依山而建,建築內部的空間相當小。有三個年輕喇嘛正坐在石磨四周烤火,看到我們進來,並沒有露出多少意外的神情,仍然不動不問。

陳雪寒向前說明了來意,說的都是藏語,我聽不懂,其中一個喇嘛便引我們進屋。第一幢建築最大,是喇嘛們做法事的地方,屋後有一道木梯,一路往上,我們一層一層地往上爬,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經過了多少房間,領頭的喇嘛才停下來,我發現我們終於到了一間漆黑一片的房間。陳雪寒和喇嘛很恭敬地走了下去,就剩下我和兩個夥計,立在漆黑一片的屋子裡,四顧而看,發現這裡似乎是一間禪房。整個房間只有一個地方是亮著光的。

我們小心翼翼地走過去,在逐漸適應光線之後,我慢慢就看到了黑暗中有很多模糊的影子了,全部都是成堆的經卷。一一繞過,來到了有光的地方,我發現那是一扇窗戶。窗戶用很厚的毛毯遮住了,但毛毯太過老舊,已經腐爛出了很多很小的孔洞,光就是從孔洞裡透出來的。

我算計著,想把毛毯收起來,讓外面的天光照進這個房間裡。剛要動手,就聽見黑暗中有一個聲音說道:“不要光,到這裡來。”我被這聲音嚇了一跳,回頭便看到,在黑暗的角落裡,亮起了一點火星,然後,一整面的點點天光中,在那一邊,我竟然看到了五個喇嘛,漸漸全亮了起來。這五個喇嘛一定早就在那裡了,黑暗中我看不到他們,這也許由於他們有種特別的修行手法,我們似乎打擾了他們。

我想起他們說到這裡來,便走了過去。走近就看到,其中幾個年紀很輕的喇嘛閉著眼睛,只有一個年紀較大的喇嘛正目光炯炯地看著我們。我們過去再把來意一說,老喇嘛也閉上了眼睛,“他果然去過你們那裡了。”在老喇嘛的臥室裡,我們喝著新煮的酥油茶,等他把事情一點一點說完我。臥室裡點著炭爐,使得屋內十分暖和,我一邊微微出汗,一邊聽著小哥最早一次在人間出現的經歷。

二十年前那晚的情形,至今老喇嘛還歷歷在目,那是大雪封山的第三個星期,要下山已經非常危險,所有喇嘛都準備進行為期一冬季的苦修。那時候的老喇嘛只有六十歲,修為還遠遠不及現在,雖然在喇嘛廟裡已經是很有名的上師,但當時廟裡的大喇嘛還不是他。為了方便區別,我們稱呼當時還年輕的老喇嘛為扎西,而當時廟裡老喇嘛的名字,叫做德仁。德仁大喇嘛當時八十四歲,似乎是有感應一般,那天的白天,德仁大喇嘛已經讓扎西把門前的雪全掃乾淨,並在廟門前放三隻大炭爐,不讓積雪再次覆蓋地面。這樣的舉動在建完喇嘛廟後還是第一次,雖然扎西並不知此舉何意,但他預感到,德仁大喇嘛似乎是參到了什麼東西。那個晚上,第四次去為炭爐加炭時,扎西看到了站在炭爐前取暖的那個年輕人。這個年輕人穿著一件特別奇怪的衣服,似乎是極厚的軍大衣,但衣服上的花紋卻是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