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走去。

“少夫人,先換了衣裳再去吧——少夫人這樣狼狽地過去了,大公子瞧見了,越發地……”丫鬟苦口婆心地勸道。

凌雅文捋了捋額頭上的碎髮,擠出一道清水來,嫉恨地望了一眼茅廬屋子,就隨著丫鬟回自家屋子去,不見其他人在,冷笑道:“不是躲懶去了,就是獻殷勤去了。”見藏在懷中油紙包裹住的東西並未溼,鬆了口氣,將油紙放在床上,就去屏風後脫下溼衣裳。

床邊的小丫鬟瞧著油紙包裹,咬著嘴唇向屏風後瞧了一瞧,立時迅雷不及掩耳地將油紙拿在手上,揚聲說:“少夫人,我去端盆熱水來,不然病上一個半個月,叫茅廬養好了胎又霸住大公子……”說話時,就將油紙包裹拆開,見裡頭是一張沒裱糊過的畫,將油紙還疊好,就拿著畫向外去,順著迴廊躲著人進了茅廬屋子。

屋子裡給茅廬看脈的老嬤嬤已經走了,只剩下梨夢陪著。

那小丫鬟將一張畫遞給茅廬,躺在床上的茅廬展開畫瞧了一眼,遞給梨夢:“你認得嗎?”

梨夢納悶著茅廬怎地收服了凌雅文的丫鬟,就聽茅廬說“這幾個月裡,要勞煩你替我伺候大公子了。”

小丫鬟臉上一紅,催促說:“茅姐姐快些看吧,不然,叫少夫人發現了,那可了不得了。”

梨夢反覆地看著畫,忽地說道:“這畫,像是關少爺在弗如庵時,給我們小姐畫的畫像。”

“瞧著不像……是畫得八小姐將來容貌?”茅廬眼睫不住地撲閃起來。

“是。”梨夢皺著眉,心道關紹定是想討好了秦徵,叫秦徵仗著癱瘓求了紆國公夫婦將關紹放出凌家。

茅廬身姿輕快地下了床,走到床邊櫃子那,開了櫃子翻找,須臾翻出一張並未裱糊的畫來,“給少夫人放回去。”

“是。”

梨夢好奇地問:“請問,放回去的,是什麼畫?”

茅廬笑道:“這你就別問了,總之,請八小姐放心,茅廬是知恩圖報的人,我在一日,就絕不會有大公子糾纏八小姐的那一天。”

“那就多謝了。”梨夢瞧那小丫鬟快步走了,唯恐被人瞧見,也忙向外走去。

茅廬扶著窗子站著,望見兩個小丫鬟過來說:“茅姐姐,夫人令我們兩個伺候姐姐。”就微微一笑,撫摸著肚子聽著雨聲說:“似乎,聽見大公子生氣了。”

“咦?雨聲這麼大,姐姐也聽得見?”

“興許是日夜伺候大公子,幻聽了吧。”

“既然姐姐不放心大公子,那我們就替姐姐去瞧瞧。”小丫鬟們攙扶著茅廬回床上躺著,就立時向秦徵屋子走去,走到廊下,就聽癱在床上性情陰晴不定的秦徵怒喝道“謀害茅廬不成?你就幫著個外人侮辱我?”

“大公子——”兩個小丫鬟趕緊地撩開簾子進去,進去就瞧見凌雅文捂著臉不尷不尬地站著,地上丟著一張描畫著一個魁梧男子意氣風華地縱馬射鵰的畫紙。

“大公子?”

“把畫撕了!”秦徵躺在床上,咬牙切齒地說。

“這……”

“撕了!”

“是。”

“大公子,我當真不知道畫得是什麼。”凌雅文放下手,臉上露出一個鮮紅的手掌印。

“滾出去!我還沒死呢!”

凌雅文嘴張了張,望見那幅畫被撕得粉碎,噙著淚向外走,見外嘩嘩的大雨終於停下了,就一鼓作氣地向前走,到了秦夫人院子裡,雙目淬火地狠狠地盯著錢阮兒。

錢阮兒疑惑地說:“地上有水,雅文,你上廊下說話。”

“雅文回來了?”凌錢氏忙問。

凌雅文覷見屋子裡秦夫人的婢女出來了,唯恐秦夫人埋怨她不去伺候秦徵,立時攥著拳頭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