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勇武,便紅著臉道:“無礙。”

重華便笑眯眯地邀請他一道去赴宴,二人一路相談,居然發現彼此頗有志同道合之處,於是也不想去宴會了,找了個地方坐下來細談,談的正是兩國以茶換馬一事。

鍾唯唯將眾人招唿入座,一一安置妥當,因為記掛著重華,難免頻頻張望,李安仁跑來悄聲道:“陛下讓奴婢來稟告娘娘,他要和方轉國王子談大事,不過來了。”

鍾唯唯失笑,所以說做帝王最磨練人呢,剛才還恨不得把人家掐死,轉眼的功夫就談上了生意。

招手叫大理寺卿過來:“美人們都交待好了?務必要趁著今日,把沒有敲定的生意敲定,讓那些只看熱鬧不掏錢的人掏出錢來!”

大理寺卿奸詐一笑:“您就放心吧,早就準備好了。”

各色美人依次進來,唱歌跳舞勸酒,大殿裡歡聲笑語,酒氣沖天。

鍾唯唯含笑看著,心靜如水。

一道紅影落座在她近旁,梓怡郡主目光落在殿內眾人身上,淡笑道:“你倒是好手段。適才看你坐在臺上清雅出塵,還以為你目下無塵,看不上這些。”

鍾唯唯一笑:“清高不能當飯吃,就算我不吃,酈國百姓也要吃飯。”

“說得好。”梓怡郡主回眸注視著她:“從前我只當你是個只會攀附在男人身上的菟絲花,最多就是聰明一些,會擺弄點茶葉罷了,這幾天你倒是令我刮目相看。你們陛下眼光不錯。”

鍾唯唯隨手倒一杯酒遞過去,正色道:“你是誰?據我所知,東嶺並沒有你這樣一位郡主。”

梓怡郡主撐著下頜道:“據我所知,東嶺也沒有何蓑衣這樣一位閩侯呢。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我想。”

一切皆有可能,只要我想。

這話口氣太大了些,鍾唯唯笑笑:“我去年的冬天,在街上看到過你。若我未曾猜錯,你是那位靖中的皇太女吧?”

“咦,你居然猜到了!”梓怡郡主興奮地笑起來:“你既然猜到了,那麼你家陛下也知道了吧?他之所以會邀請我去參加郊遊,其實別有目的?

讓我猜猜,酈國現在的國力雖可足以平息吳王叛亂、吞併東嶺,但也一定會元氣大傷。若是靖中插手,酈國必敗無疑!

他沒料到靖中會插手,之所以同意議和,是想借此機會說動靖中不要管這件事。他接受我的小花招,也不是被我愚弄,而是故意的!等著我自己送上門來,是否?”

鍾唯唯淡淡一笑,算是預設。

其實重華並未與她提過這個,但她知道他自來不是好煳弄的人,更不是什麼憐香惜玉之人,每做一件事,都有考量。

現在事實被她猜到了,再被梓怡郡主推論出來,她心裡莫名惴惴,總有些不踏實。

梓怡郡主端起酒杯敬她:“我最喜與聰明人打交道,你不笨,我很高興。”

鍾唯唯挑眉:“我笨與不笨,與你有何干系?”

梓怡郡主道:“當然有關係,我覺著酈國的皇帝不錯,若是他衷情的女子也是聰明人,我便會覺得我眼光不錯;倘若他找的是個庸碌之輩,我便會覺得真是遺憾。”

鍾唯唯再好的修養,也忍不下去了:“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郡主千里迢迢來到這裡,令尊就不怕你出意外麼?”

梓怡郡主大笑出聲:“你不知道家父,我活著,風風光光才有用,我若給他丟臉,死了也和他沒什麼關係。”

“原來如此。”鍾唯唯冷淡回眸,不再搭理梓怡郡主。

梓怡郡主卻不肯放過她,笑著道:“你可知何蓑衣遇著什麼事了?”

鍾唯唯訝然:“他怎麼了?”

“娘娘,咱們之前談好的一樁生意出了點岔子。”鴻臚寺卿小跑著過來,氣得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