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銅山力挺方飛浪,徹底激怒沈六城,他簡直氣到了極點,一雙眼睛紅通通的,臉上的肌膚猙獰地扭曲著,十分嚇人。

眼珠一轉,他想起一個人,當即拿起手機,撥通那個遠房親戚的電話,就算厚著臉皮去求人,他也不能讓沈家在這裡顏面掃地!

“表舅,我在沙市,這裡有人徇私舞弊,欺負我們這些平頭百姓!您得給我主持公道啊!……什麼?您就在附近?馬上來?好!好!我等您!”

結束通話電話,沈六城腰桿挺著筆直,說話語氣都跟著硬氣三分,彷彿一位俾睨天下的王者,不把任何人放在眼裡。“區區一個副處,也敢仗勢欺我沈家?你也不打聽一下,我沈六城是什麼人!”

“你是什麼人,與我無關!我閻銅山行得端,做得正,不委於已,不畏於言!”閻銅山虎目圓睜,猛地一拍桌案,“你就是把天王老子找來,能奈我何?”

沈家父子被這一巴掌,驚得直哆嗦。

倒不是他們天生膽子小,是閻銅山這一掌氣勢極足,大有氣吞山河之勢,桌上的碗筷悉數被他震落,連同屋頂的吊燈,都跟著搖擺顫抖。

沈寒年心絃緊繃,如同上了勁的發條。

他心裡清楚,如果不是閻銅山逼人太甚,父親也不會驚動那個大人物。

畢竟,人情這東西,用一分少一分!

更何況,他沈家和那個大人物,也只是表親而已!

俗話說,一表三千里,驚動一回兩回,這門親可能就沒了!

那是沈家最後一張王牌啊!

他做夢也沒想到,區區一個小中醫,竟然有這等本事,能讓閻銅山不顧一切維護他!

再看方飛浪,彷彿置身事外的看客一般,冷眼旁觀這一切,絲毫沒有半點動容神色。

他是如何做到,如此寵辱不驚的呢?

像他這種自幼生長在豪門的少爺,也做不到這般不動聲色啊!

驀然間,沈寒年忽然意識到,他不該得罪方飛浪這個狠人!

這次,他絕壁踢到了一塊鐵板!

早知道會惹出這麼大的麻煩,打死他都不動寧若冰!

“副處,監控錄影拿來了!”

下屬把筆記本端到閻副處跟前,眾人的視線,齊刷刷落在監控畫面上。

從沈寒年一行人,進入常春藤會所開始,一直到方飛浪暴打沈寒年,全程都被裝置偷錄下來。

眼看著沈寒年的一舉一動都被曝光,沈六城看向兒子的眼神,彷彿要殺人似的!

什麼是鐵證如山?這就是鐵證如山!

公然拘謹別人家老婆、妹妹,這是能輕饒的事?

“這回你沈家還有何話可說?是我閻某人徇私?還是你沈家仗勢欺人,藐視律法?”閻銅山一身正氣,配合著洪鐘之音,震得沈家父子,耳朵都快聾了。

“假的!都是假的!這些東西肯定是你們合成的!我要求紀律小組介入,嚴格調查!”沈六城咬緊牙關,抵死不認。

他心裡很清楚,事情鬧得這麼大,一旦兒子被抓進去,無罪脫身的機率十分渺茫!

不過是強行灌了點酒,有什麼了不得的?揚州那些紈絝之子,哪個沒幹過這種事?

怎麼偏偏他沈家做不得?

就因為那女人是方飛浪的老婆?豈有此理!

無論如何,這罪名都不能認!

閻銅山氣得眼睛都直了,他見過嘴犟的,可沒見過這麼狂妄的!

證據都擺在眼前了,還說是合成的?這不是暗諷司法不公正嗎?

“沈六城,你要為自己說出的話,負責任!”

閻銅山話音未落,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轉頭的一瞬間,看見眾人擁簇著揚州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