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樓書房。

寧若冰穿著一件真絲睡裙,端著紅酒杯,站在窗前發呆。

她已經等了半個小時了,方飛浪還沒回來。

自從寧康藥業被榮、徐兩家接連打擊,生意一蹶不振之後,她白頭髮都愁出來了,方飛浪卻視而不見,從沒關心過問一句。

她被方燃騙去常春藤會所,又被沈寒年逼著喝下藥酒,前前後後經歷這麼大的事故,方飛浪竟然連句關心的話都沒有!

每每想起來,她都覺得心裡煩糟糟的,說不出的難受。

反觀葉南星,對她十年如一日的的關心備至,才是一個女人最需要!

貨比貨,比不過!人比人,氣死人!

時至今日,寧若冰已經不想再努力,去培養和方飛浪之間的感情了!

就算她傾盡全力去捂熱,方飛浪這塊頑石,最終換來的,也只是傷心失望罷了。

哀莫大於心死,她決定攤牌了!

“叩叩叩——”

方飛浪站在門外敲門,一向出入自由的房間,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敲門。

“進來!”

寧若冰聲音不大,語氣裡透著失望和無力。

四目相對的一刻,寧若冰忽然移開視線,避開和方飛浪的對視,雙手環胸坐在窗前的沙發上,“我們談談吧!”

方飛浪“嗯”了一聲,淡淡地說道,“談之前,我先替你把個脈吧!”

寧若冰挑眉,眉眼間流露出幾分不解神色。但她還是乖乖地把手臂伸出來,好像方飛浪的話就是聖旨一般,不容她拒絕。

“恢復得差不多了!再有一副藥,應該就可以痊癒了。”方飛浪長舒一口氣,直視著寧若冰的眼睛,一字一頓道,“我們離婚吧!”

寧若冰呆呆的看著他,雙目毫無神采,有的,只有無限的空洞,好像被掏空了靈魂一樣,嘴唇下意識的蠕動了兩下,卻又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這一刻,她的心,也跟著沉了下去。

離婚?這不是她想說的話嗎?為什麼他先說了?

“你沒資格說這話!”

寧若冰氣壞了,一張白皙秀氣的臉,漲得像熟透的水蜜桃。“當初我們簽了合約,約定時間為半年。現在時間還沒到,你沒資格和我提離婚!要提也只能是我提!”

方飛浪眼神平靜的望著她,“你的乳癌已經好利索了,最後一副藥,起的只是鞏固作用。以你現在的健康狀況,完全沒必要,在我身上繼續浪費時間。”

“方飛浪!你……你以為我身患絕症,沒人要了,才找你做合約夫妻嗎?”

寧若冰的氣息一下子急促起來,臉色陰沉得就像天邊的烏雲。

“你的病好得比我想象中還要快!”方飛浪若無其事地說道,“但是,即便痊癒了,也儘量不要生氣上火,百病氣中來,這個道理你要明白……”

“方飛浪!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現在你的身份,是我老公!不是我的主治醫生!你能不能正視一下,我們之間的問題?”

寧若冰一雙美眸忽然變暗了,一瞬間燃起不可遏制的怒火。

她簡直氣壞了!

從始至終,她一直是最卑微的那一個!

她放下尊嚴,放下驕傲,卻沒換回他一丁半點的情誼!

這個男人的心,是石頭做的嗎?

“寧若冰,你放不下的,從來不是我!”

方飛浪猛地抬眸,雙眼綻放出星辰一般閃耀的光芒,“我在你心裡,只是一個面目模糊的輪廓,關於我的一切,你能記起來的究竟有多少?你記憶中的一切,不過是那遙遠而明媚的青春歲月!”

“當你真正放下的那天,會發現生活還在繼續。我在你記憶裡,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