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淵嘴裡唸叨的那些術語,只有學醫之人,才能聽得懂。

在場之人,除了丁申醫,基本沒人知道他想表達啥。

只是單從他前後的態度變化來看,猜測著方飛浪應該是小有本事之人。

不然的話,唐淵也不會一改之前的傲氣,展現震驚三聯的表情包。

彼時,現場對方飛浪的質疑聲,越來越少。大家甚至有些期待,能夠看到最後的治療結果。

蘇正興陰沉著臉看向馮老大,那表情彷彿在說,“老子帶人來救你爹,風頭全叫別人搶了去,以後朋友沒得做了!”

馮老大有苦難言,只能現場賣慘,“蘇伯伯,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雖然是馮家長子,可我在家裡的地位,遠不如那兩個小的。他們仗著老爹寵愛,肆意妄為,我也實在拿他們沒辦法!”

“就說眼前這事,我一再反對他們,叫這個來歷不明的人,給父親治病,可我說了,他們也不聽啊!我這個長子,實在是窩囊!我這心裡苦啊!”

一番話,說得在場的叔伯宗親,頓時來了情緒。紛紛出言指責馮甄珍和馮老四,忤逆兄長不懂事。

“阿珍,你爸平時最疼你,如今人要不行了,你咋能忍心,看著他被一個跑江湖的,扎得像刺蝟似的?你是想讓他死不瞑目啊!”

“老四,雖說你和老大、老二不是一個娘生的,可你們是一個爹生的啊!你咋能這麼不尊重你大哥呢?太不像話了!”

馮甄珍眼巴巴地看著病床上的父親流眼淚,她沒力氣和這些外人解釋,只盼望著方飛浪能把父親救回來。

只要老爸平安無事,她承受多少指責都無所謂。

馮老四在家中風評一向不好,也無所謂被他們多數落幾句。

見馮家二子不吭聲,眾人越發囂張,甚至有人上前去拉拽方飛浪,想替馮老大出頭,把方飛浪從病房裡攆出去。

“幹什麼?幹什麼?”丁申醫擼胳膊挽袖子,橫刀立馬擋在方飛浪身後,“怎麼著?想動手?先過我這一關!老子跆拳道黑帶九段,一個打十個沒問題!”

“住手!”

馮甄珍上前幾步,和眾人怒目相對道,“感謝各位對家父的關心,請到門外等候!”

眾人面面相覷,正要發作之際,忽然聽見方飛浪淡淡地說了一句,“好了。”

話音未落,病床上的馮遠山,長長地吁了一口氣,猛地睜開雙眼,從床上坐了起來,雙目有神,和之前垂死掙扎的面相,判若兩人。

“爸!你沒事了,真是太好了!”

馮老大第一個衝到床前,雙手握住馮遠山的大手,情真意切道,“爸,你嚇死兒子了!大夫說你不行了,我把蘇伯伯都驚動了,還請來了大國手唐淵唐神醫,您總算醒了!”

馮遠山斜了一眼方飛浪,“你怎麼在這裡?”

“爸!是方神醫救了你!”不等方飛浪開口,馮甄珍忙著上前解釋道,“他可是您的救命恩人!”

馮遠山目光冰冷地看向方飛浪,一想起華潤堂40的股份,就要落入他的腰包,老頭子的五臟六腑都不得勁。

方飛浪一眼看透他的心思,不禁笑道,“我用銀針刺激你的心脈,啟用你體內的最後一線生機,只能換來暫時的清醒。半個小時內不服藥,誰都救不了你。”

停頓片刻,方飛浪繼續道,“你現在是不是覺得,心口處有一絲遊動的氣息亂竄?那是你最後一口活氣!”

馮遠山手捂著胸口,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他的臉孔,由於心臟的驟然痙攣而變得蒼白。耳朵裡“轟”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炸了似的。

他掙扎著從病床上起來,在眾人的注視之下,“撲通”一聲跪倒在方飛浪面前,“對不起!我錯了!我馮遠山這樣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