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舌燦如蓮的夏流的突然示好,方飛浪莞爾一笑道,“想學醫,先做人。”

在一旁察言觀色的夏健,看出方飛浪沒有讓步的意思,無奈之下,只好走到夏流跟前,語氣沉重道,“兒子,你老實回答爸爸,祁靚靚中毒一事,到底是不是你乾的?”

夏流剛想出口否認,忽然發現父親眼神和平時不一樣,否認的話,在嘴邊轉了兩圈,又被他硬生生嚥了回去。

眼珠一轉,他猛地攥住老爸的衣袖,聲淚俱下地認錯道,“爸!我沒想下毒,那是一次失誤!真的!你相信我!我和靚靚一起長大,我一直拿她當親妹妹看待,我怎麼可能對她下毒呢?”

“我剛才和祁當柯說的那些話,都是故意激他的,目的是想逼出他的心裡話。”

“您放心,我已經想好了,靚靚中毒的事,我一定會負荊請罪,親自去求得她的原諒,並承擔所有治療費用!”

“如果她不原諒我的話,我就到巡捕房去自首!哪怕被判個十幾二十年,我也願意認!”

“我怕奶奶傷心,才一直沒敢說這事……”

眾人聽他這麼一說,紛紛發言挺他,“夏少,我們都知道你的為人!你放心吧!祁靚靚一定會原諒你的!”

“這都啥年代了,哪有人存心下毒,都是無意之間釀成的禍事!大傢伙說,對不對啊?”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配合夏流的表演,給人的感覺,好像方飛浪再多說一句,就是他無理取鬧了。

變主動為被動的方飛浪,不禁一聲冷笑道,“是嗎?這麼說,還是我多管閒事了?”

“我不是那意思。”夏流語氣誠懇道,“換成我是您,也一定會來問清楚的!就比如我中毒這事,我一定會調查清楚的!萬一有人陷害祁當柯呢?是不是?這得細查啊!”

兜了一個大圈子,方飛浪又回到了原點,他不禁有些佩服,夏流的應對能力。

幸好,他事先留了一手,還不至於被人牽著鼻子走。

“麻煩各位先出去一下,我有話要和夏校董父子單獨說。”方飛浪當場下了逐客令,眾人面面相覷,誰也沒有要離開的意思。

最後還是夏健暗示老媽帶家人離開,眾人才成群地離開。

很快,房間裡只剩下方飛浪、夏健和夏流三人。

“明人不說暗話,你們給祁靚靚下毒,目的是陷害我吧?說到底,祁靚靚不過是你們一個最容易進攻的突破口而已。我呢,也只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罷了。”

“今天和你們攤牌,是我不想再把祁家牽扯進來。”

說到這裡,方飛浪忽然亮出雙手,底氣十足道,“我這雙手,隨時能讓夏家消失。你們信嗎?”

夏健和夏流父子面面相覷,方飛浪已經把話說得這麼明白了,還有什麼不懂的呢?

毒是方飛浪下的!他隨時能夠把夏家全家連窩端了。

最可怕的是,他不光能毒殺,還能救人。

這一手慈悲一手屠刀的人,才真正讓人毛骨悚然!

“方講師,我們夏家無意與你為敵啊!”

夏健被方飛浪嚇住了,最終低下頭來認栽,道出實情,“在你沒來國手培訓院之前,蘇院長來找過我兩次,以勢相逼,叫我與你為敵!”

“夏家在京都勢單力薄,比不了樹大根深的蘇家,無奈之下,只好順從。這才有了我兒子在食堂挑釁您,以及後來的利用祁靚靚打擊您這兩件事。”

“說心裡話,誰願意與神醫為敵呢?您的醫術,我看在眼裡,巴不得能叫兒子跟隨你學習,真是尊敬都來不及!哪敢忤逆?害!蘇家權勢滔天,我們沒得選擇啊!”

聽著夏健吐苦水,方飛浪表情波瀾不驚。

這一切,他早已瞭如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