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墨香手捂著胸口,臉色越來越難看。

家裡的私人醫生,替她診斷過病情之後,臉色甚至比她更難看。他朝著蘇建國父子倆搖搖頭,多餘的話一句都沒說,相信聰明人都能明白,蘇墨香的“舊病復發”和方飛浪有脫不開的關係。

包括她剛才的“胡言亂語”,肯定也是方飛浪的“傑作”。

“方飛浪,我命令你,立刻救我孫女!”

蘇建國雙目圓瞪,眼神也充滿了陰狠之色。

這裡是蘇家,是他蘇建國的天下,他還怕一個小小的方飛浪嗎?

“你聾了?我說過,她欠我一條命,現在我要討回那條命!”方飛浪淡淡地說道,“這回聽清楚了嗎?”

一早就做出這種打算的方飛浪,佯裝“失憶”氣走寧若冰,而後又把李國祥一併氣走,為的就是這一刻!

他不希望身旁有牽絆,有掣肘,他要向忘恩負義的蘇家人討債!

“方講師,希望你能明白,自己的身份地位。別以為身後有薛家照拂,就能為所欲為!”

蘇正興冷冷一笑道,“我隨時可以讓你從京都不留痕跡地消失!但我不想那麼做,因為我珍惜人才!”

“你替我女兒治過病,我感念這份恩情,才好言勸你一句,不要和蘇家為敵,你沒有那個實力!”

“當然,今天的事,我也會給你一個交代。稍後,我會向培訓院施加壓力,讓他們破格提拔你為教授。另外,在二環附近送你一套四合院,算是補償阿香的失誤!”

蘇建國和蘇正興父子倆,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恩威並施,企圖撼動方飛浪的決心。但他們萬萬沒想到,方飛浪非但一句沒聽進去,還反過來將了他們一軍,“我給你們蘇家一套四合院,叫你們祖孫四人任意一人去死,你們可願意?”

蘇正興臉上的冷笑消失得乾乾淨淨,憤怒的目光像兩道利劍,彷彿隨時要把方飛浪了結。

“……方……方神醫……求求你……”

被心口疼痛折磨得生不如死的蘇墨香,死死拽著方飛浪的褲腳哀求著。見他不為所動,又反過來求父親,“爸!你快求他救救我!我要疼死了!”

“蘇墨香!你忍一忍!以前也不是沒疼過!怎麼過兩天沒病的日子,連這點小疼痛都忍受不了了?”蘇景文氣急敗壞地說道,“蘇家的臉面都讓你丟進了!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

蘇墨香滿眼絕望地看向弟弟,嘴角浮現一絲瘮人的笑容。在那之後,她再沒坑過聲。

“給她打一針強心針!再打一針嗎菲!”

蘇正興安排完家庭醫生,繼續和方飛浪對峙。他就不信,方飛浪能熬過他!

這時,一旁多時沒坑聲的於大爺,忽然開口道,“蘇老弟,你我年紀相仿,一向以兄弟相稱,我和你從來沒見外過。今日,能否聽老哥一句勸,別再和方飛浪犟下去了,孩子的性命要緊!”

“只要蘇家肯拿出誠意,低頭認錯,方兄弟不是見死不救的人!”

“這次的事,實在是你們欺人太甚,也怪不得方兄弟無情啊!”

“……”

說破了嘴皮子,也沒能勸動蘇建國的於大爺,一臉無奈地看向蘇墨香,心裡多少有些心疼這個走岔道的孩子。

給方飛浪下毒,這得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啊?

怎麼就不長點腦子嗎?

“啪——”

家庭醫生手裡的玻璃藥劑瓶跌落在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

下一秒,他顫抖的聲音,傳入蘇家眾人的耳朵裡,“完了!大小姐沒了……”

蘇建國、蘇正興和蘇景文爺孫三人,齊刷刷地看向躺在地上,了無生息的蘇墨香,各個臉上一副不可思議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