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說道:“小廬山,傅兄是不是沒想到?”

小廬山?傅千雪面色沉鬱,他總覺得眼前的山中景象缺少了什麼,仰望山峰,只見薄雲聚攏,清風吹蕩著言辭無法述說的楓紅山林,那是天地自然的唯美,唯獨沒有他那時留下的殺戮、鮮血、憤懣,沿路留下的群寇屍體,還有被大火狂燒的光禿醜陋景緻。

傅千雪能看得出來,小廬山已被人徹底整理過,山道清晰逶迤向上,鋪上了青石板,道旁有新補栽上的楓樹,新建造的成排屋宇,再遠處,能依稀看見成片的修真藥材梯田。

“這是你們的手筆?”傅千雪確實訝然,沒想到不知不知覺,葉岑和羅端不僅壯大蒼葉莊丹藥坊,新建了千城書院,還將小廬山從頭到尾改造了。

“是,傅爺是不是感覺很不一樣。”羅端狠狠的喘了口氣,在傅千雪面前證明些一些東西,對他而言著實不易。

“山頂呢?”

“風景更好。”

順著楓紅山道上了小廬山峰頂,傅千雪四顧山頂平臺,當年群寇叛軍之首,狄熊留下的斑斑劣跡惡性,如今已全然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座高大氣勢的殿宇群落,比之漓月峰上的偏殿已然差不了多少,可見葉岑、羅端兩人對小廬山的改造,的確花了不少心思。

葉岑走到傅千雪身旁,斟酌著語句道:“傅兄當年有意相瞞小廬山之事,我是心生理解的。但經過我與羅兄的交流細談,又覺小廬山這麼好的地理位置,修真環境也不差,儘管比不上大門大派,但已然非常優質,若不然狄熊也不會基地選址在此。若是為了擔心狄熊背後之人的報復,平白擱置了,顯得可惜了。”

“那這些年?”

葉岑搖搖頭道:“不僅罕有人來,連個問的人都沒有。”

傅千雪道:“葉兄的意思是,小廬山的資格太低,連讓他們問詢的氣力都不想白費,完全忘在腦後。”

葉岑道:“也有可能是故意的,或者覺得狄熊的生死,與他們想得到的相比,完全不對等,不值得往狄熊身上再加註。”

傅千雪謹慎道:“假若有什麼事,可以傳訊到漓月峰,不管我在不在。”

葉岑道:“丁兄、紅綃姐夫婦倆已經在擔負此責了。”

“他們夫婦倆有心了,那小廬山你們兩個準備怎麼開發?”

“位置最好的山頂,不用多說,是用來休息修煉用的,前山用作千城學院的後備分院。後山的廣大梯田,用來栽種修真靈草藥材,來補充蒼葉莊的丹房庫。”

傅千雪道:“是我一葉障目了,忽視了一個好地方。”

葉岑道:“小心總是無過。”

羅端跟著道:“傅爺是做大事、立志成道的大修士,這等凡俗之事,由我們提前來做也是應該的。”

聽羅端這麼說,傅千雪、葉岑、連簾三人皆是相顧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看完小廬山的改造工程,返回離回鎮,與羅端、葉岑言談了兩日,又與連簾相伴了一天,傅千雪才收到姚水湘的訊息。不,是姚水湘與成繡秀兩女的資訊。

結果讓傅千雪大為納罕,師孃成軒韻竟然讓大師姐成繡秀與姚水湘一起去千重山,且不用他相陪。

這是什麼道理?傅千雪沒想懂,可以傅千雪對師孃性情的瞭解,師孃不會無的放矢,有意讓成繡秀去冒險,這麼決定,定有她的道理。

可惜,三個美麗女人之間的深海心思,就想掙脫長線束縛的風箏,傅千雪是扯不到重點的。

又是一日,姚水湘和成繡秀下了漓月峰,到離回鎮找傅千雪告別。

儘管沒要傅千雪相陪,傅千雪還是送了兩女十里水路,才另折水道,轉向去東亭湖的水路。

在去千重山之前,傅千雪打算先將並刀船會的船主之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