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神醫,您別看我爸是校董,他其實只是校董裡權利最小的那一個!蘇正興才是真正的大鱷!他掛著國手培訓院名譽校長的職位,手裡握著培訓院38的股份,哪個敢不聽他的話?”

夏流像換了個人似的,唉聲嘆氣地吐苦水。一邊說著,一邊拿眼神偷瞄方飛浪的一舉一動。

父子倆一唱一和,說得口乾舌燥,也沒見方飛浪有動靜,還以為他原地睡著了!

“方神醫?”

夏健試探著喊了一聲,方飛浪這才開口,反問他道,“你跟了蘇正興這麼久,手裡一定抓著他的小秘密吧?說來聽聽?”

被他這麼一問,夏健頓時愣住了!敢情對方心裡打的是這主意啊!叫自己出賣蘇正興?做夢吧!

服軟只是一種退縮態度,不表示他要出賣蘇正興啊!

蘇家老爺子位極人臣,是在職大員裡威望最高的一位,極有可能更向前晉升一步。這樣的高門大戶背景,誰敢與他為敵?那不是找死嗎?

夏健一聲苦笑道,“方神醫有所不知,像夏家這種三流世家,根本入不了蘇正興的眼!從來都是蘇家下吩咐,我們去執行,哪敢多問?說白了,我就是他蘇家一條瘌痢狗啊!根本不入流!”

方飛浪深吸一口氣,無奈道,“我以誠相待,無奈夏校董不給力啊!既如此,我就告辭了!日後貴府有事,也不必聯絡我了!”

稍作停頓,他繼續道,“我看夏家老夫人心脈有損,想來時日無多了!夏校董仁孝之人,還是儘早替她老人家打算一下吧!”

一番話,讓夏健如遭雷擊!當場呆愣在原地。

夏流急了,扯著脖子喊了一聲,“爸!”

之前聽說方飛浪能起死回生,夏流是不信的,但是看他救回祁靚靚一條命,又把自己身上的毒解了,才開始對他的醫術,深信不疑。

這樣的神醫,鐵口神斷,輕易不會打狂言妄語,說一些子虛烏有的話。

既然他這麼說了,肯定是奶奶大限將至啊!

平日裡,就屬奶奶最疼愛自己,無論如何也不能就這麼叫她走了啊!

“我說!”

像是做了某種重大決定,夏健咬著後槽牙說道,“我知道蘇正興和京都各大公司往來,有一本黑賬,賬本就在他的乾女兒周冰倩手裡。只要拿到那本黑賬,絕對能擊垮蘇正興!”

“周冰倩?”

從夏健嘴裡聽到周冰倩的名字,方飛浪不禁皺起眉頭。

一定是重名吧?一定是!

結婚五年,他從來沒聽說過,前妻周冰倩有蘇正興這樣的乾爹!

“對!楊洲一個18線小明星,在飯局上一展歌喉,獲得蘇正興的賞識,倆人十分聊得來,後來乾脆認了幹父女。”

夏健當時也在飯局上,說起這段往事來,更是隨口就來。

“除了黑賬,還有什麼?”

方飛浪手還沒伸出去,就摸到了鐵板。

周冰倩那個女人,光是想想就讓他覺得頭疼!想從她手裡拿到黑賬,難比登天!

“我真不知道了。”夏健起誓發願道,“我拿全家老少的性命發誓,我真不知道了!”

方飛浪沒吭聲,隨後拿起桌上的紙巾,和護士遺落的筆,提筆“唰”“唰”“唰”寫下一副方子,交給夏健,“我只能幫老夫人延壽半年,其他的就看天意了。”

夏健雙手接過藥方,心中五味雜陳。嘴裡像塞了一團棉花,任憑他如何巧舌如簧,也說不出半句話來。

“方神醫……”

夏流開口叫住已經走到門口的方飛浪,起身從床上下來,一溜小跑衝到他跟前,“撲通”一聲跪倒在他面前,“請您收我為徒吧!求求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