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臉女人扯脖子一嚷嚷,無疑又向急診室,扔進一顆重磅炸彈!成功把所有醫護人員的注意力,全都吸引到她這邊來。

“大夫!大夫啊!我男人半拉身子沒知覺了!你快來看看啊!”

像安了導航定位,長臉女第一時間,扯住方飛浪的胳膊,“你是接診的主任,你快看看我男人咋的了!”

說著,不由分說把方飛浪拉到留院觀察區。

跟著她一起來的其他女人,不動聲色地圍過來,把方飛浪堵個水洩不通。

“腰部以下沒知覺的話,我建議轉院。”

方飛浪雙手抄兜,一臉淡然地看向長臉女,“如果你覺得這是醫療事故的話,現在就可以向衛生系統發起事故鑑定,或者直接向法院起訴我。”

長臉女本來哭得鼻涕一把眼淚一把的,聽方飛浪這麼一說,忽然怔住了,像忘詞的演員,半天沒吭聲。

劇本不是這麼寫的啊!

“轉院?我弟弟被你們治壞了,你說轉院就轉院?你這是推脫責任!”

人群中,一個大嘴女人,尖著嗓子嚷嚷道,“我不懂啥鑑定不鑑定的,別跟我們鄉下人,說那些個沒用的!把當家主事的院長叫過來,我們和他談!”

眾人面面相覷,這是吃了秤砣鐵了心,要訛中醫院了?這回方主任算是栽跟頭嘍!

丁申醫氣不過,第一個站出來嗆聲道,“什麼叫治壞了?你有證據嗎?沒證據亂說話,我們可以告你誹謗!”

大嘴女人嘴唇蠕動半天,突然目光一凜,挺著胸脯就朝著丁申醫胸口撞了上去,“你告誰?告誰?!這事和你沒關係!你再說一句,老孃和你沒完!”

剛出校門的小青年,哪裡見過不講理的老孃們耍無賴,當時就慫了,一個勁兒地往後躲,恨不得找個地縫躲起來。

大嘴女人咧著大嘴,出其不意地朝著丁申醫吐了一口口水,眼看著那口渾濁的液體,直奔丁申醫的臉上飛來,他卻沒有任何能力躲開,只能帶著無比的噁心和絕望,接受這份來自急診家屬的“饋贈”!

然而,就在那口吐沫距離丁申醫的臉只有1厘米距離時,一紙病歷本突然飛過來,替他正面抵擋住這次“飛沫進攻”。

方飛浪扔掉手中的病歷本,一臉冷漠地看向大嘴女人,周身散發出陣陣煞人的寒意,眼神冰冷至極。

大嘴女人吞了吞口水,眼珠轉向長臉女人,“阿香!你還傻愣著幹嘛?出了這麼大的事,他們院領導都躲著當縮頭烏龜,咱們得去找他們啊!”

“不必,我來了。”

李翠芳話音未落,人已到了近前,還是那副寵辱不驚的平淡神色,語聲柔軟到讓人不敢大聲回應,“我是李氏中醫院的院長李翠芳,有什麼意見,儘管和我提!”

“李院長啊!你可得給我們做主啊!”

長臉女人“撲通”一聲跪倒在李翠芳面前,再次展現自己爐火純青的“哭功”,“我們這些鄉下人,什麼都不懂,整天靠賣苦力賺錢養家。我家裡還有三個上小學的小孩!一家五口都靠二虎賺錢養家,現在他被醫生治壞了,下半身都沒知覺,叫我們以後怎麼活!”

“這醫生心腸太歹毒!治壞了人,就叫我們轉院!想甩鍋?沒那麼容易!我們這裡七八雙眼睛看著呢!他就是罪魁真兇!”

大嘴女人在一旁惡聲幫腔,一個勁兒地拿眼睛剜方飛浪。

其他女人說什麼的都有,七嘴八舌根本聽不清,總之都在針對方飛浪。

“你們先別急著下定論,容我給傷者診斷一下。”

李翠芳親自替二虎診脈過後,又仔細檢視了他的傷處,心中已有三分決斷。

“以我從醫多年的經驗來看,傷患屬於應激性創傷後遺症,導致的暫時性表皮神經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