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董至少能消一半的氣。”

本以為搬出孟松年能讓孟梵川轉變一些態度,誰知這人頓了頓,若無其事抬起頭,“說完了?”

溫蕙≈ap;汪遠:“……”

孟梵川起身要走,汪遠哪敢留他,原本他也想讓這位少爺逍遙自娛走個過場,可到底上邊兒孟董下了命令,要他看著孟梵川低調反省,靜思己過。

雖然不知道這位少爺到底犯了什麼“過”,但既然來了中視這座小廟,汪遠不希望他在滬城惹出什麼事來,到時候自己也脫不了干係。

所以思來想去,汪遠還是開了口,“小孟總稍等,昨晚在華公館……那個岑蓁,是您什麼人?”

汪遠昨晚也被受邀參加了晚宴。

孟梵川沒想到他突然提起岑蓁,皺了皺眉,“問這個幹什麼。”

汪遠小心把握著說話的分寸,提醒道:“這個姑娘身上有麻煩,建議您不去招惹。”

這倒把孟梵川說起了興趣,重新坐下來,“什麼麻煩?”

汪遠搖了搖頭,倒也有幾分遺憾:“她是個小演員,但因為得罪了滬圈的一個投資人,那些個導演劇組不想惹麻煩,對著她都集體繞道了,您剛來滬城,還是低調為好。”

雖然孟梵川這個級別的圈層沈澤生再有錢也擠不進去,但孟梵川此行原本就是修身養性,汪遠私以為,像這種容易惹是非的事還是儘量少摻和進去的好。

誰知孟梵川聽完垂目幾秒,莫名笑了笑。

這一笑讓汪遠和溫蕙都有些摸不著頭腦,但孟家二少爺從來都心思難料,他上一秒還在笑,下一秒已經起身扣上了外套的扣子,“沒什麼事了的話,今天的班就上到這裡。”

汪遠:“……”

離開辦公室後,孟梵川坐進車裡,拿出剛剛前臺留下的那張便籤。

想要知道來找他的是不是岑蓁,一個電話就可以驗證。

只是孟梵川內心終究有世家少爺的傲慢,那個人可能是岑蓁,也可能是其他人。在不確定對方的身份前,他會剋制自己的好奇欲。

便籤於是被隨手丟進置物盒裡,可頓了幾分鐘,孟梵川又重新拿起來。

他今天的好奇欲似乎沒有控制住。

梵川沒有直接打電話,而是試探地發去一條簡訊:「孟梵川來公司了。」

彼時收到簡訊的岑蓁剛進家門,看到訊息便又轉身:「我馬上就來,你跟他說等等我。」

孟梵川很自然地便問到了關鍵:「你是他哪個朋友?」

對面的女孩毫無防備:「你跟他說我姓岑。」

果然是她。

看到螢幕上的這句話,孟梵川的唇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先前在公司折騰出的幾分煩躁和不耐莫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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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蓁等了兩天都沒再等到秘書小姐姐的訊息。

那天她說完自己姓岑後就被告知,孟梵川又離開了公司。前後腳的錯過讓岑蓁很懊惱,她將那位秘書小姐的電話存到手機裡,每天早上都會禮貌地問一問對方:今天孟少爺來公司了嗎?

得到的回覆都是簡單一個字:沒。

西裝和胸針一天沒送走岑蓁都覺得燙手,好像一段沒處理乾淨的關係,時時刻刻在心裡擾著,讓她無法平靜。

今天岑蓁有一場試鏡。

圈內電影大師謝慶宗沉寂三年後的現實主義題材新作,透過一個重組家庭的畸形情感去揭露人性的黑暗,謝慶宗團隊一早表明拍這部電影衝後年的戛納,因此來試鏡的女演員特別多。

試鏡地點在一家星級酒店的多媒體廳,整層樓已經被劇組包下,連著一個月都在見演員。

岑蓁到的時候,多媒體廳前的過道已經候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