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有勞劉大人。”隨著他入了內廳,卻也是簡單大方的擺設,不顯得異常華貴闊綽,卻也沒有寒酸之氣。在主座上坐了下,洛吹雪並未推辭,一旁的丫鬟立刻奉上茶。她執起微熱的茶輕吹了一口,卻未喝下,眼睛顯然被茶杯吸引住,不斷的轉換著角度打量。

“劉大人這茶杯別緻巧趣,著實讓人喜歡的緊。”含笑的對著右方的劉允道。

“下官這套茶具是小兒前些年自月落帶回,倒有些名堂,說是出自筒鄉,叫什麼姜瓷,乃筒鄉瓷中上品,以他的模樣別緻,色澤多樣聞名。”劉允道。

“我倒是聽過筒鄉瓷,卻從未見過姜瓷?”洛吹雪道。

“丞相有所不知,原先這姜瓷也是遠銷天下的珍品,為瓷工姜次所制,卻因無意被太后看重,便請這瓷鄉最有名的師傅姜次到宮中為太后做瓷,誰知這個姜次脾氣倔強,如何都不肯,月王一怒之下就逐了他們一家老小,現在卻不知流落何方,只是可惜了這絕頂的一手功夫從此失傳。”劉允解釋道。

“原來如此。此人許是有些傲骨的,藝技精通之人,若是被深宮大院困住了,便很難再有心情專與此道。只是此人未免有些不識抬舉,劉大人以為呢?”最後這一句話,劉允倒是聽了七八分懂,今日可真是失算,拿出這一套茶具招待洛丞相,她又如何不曾聽說過這一段人盡皆知的往事,怕是故意自己說出來。看來還是躲不掉,她看來是在逼他早日決定。

“確是如此。”劉允道。

“若是當初那姜次答應了,此時必定是天下皆知,一家妻小必是衣食無憂,比起現在來流落無處不知強了多少。他是保全了自己可笑的堅持,可牽連了一家老小,又是何苦呢?”洛吹雪繼續道,卻又反應過來一般,“劉大人莫怪,我也是孩童心性,看不得的事總要說上許久。倒是突然想起來一個月前路途上聽聞的一件事。”她突的轉了話題。

“不知是何事?”劉允直覺這件事與自己有關。

“說起來是件不堪入耳的憤事,我途經聞州的時候,一個鄉長強搶農家女做妾,害死那女子父親的一件醜事。”

“是嗎?”劉允心裡卻是一驚,他記得自己妹婿王浮好象任職與聞州吩水鄉,怕不是說他吧。若不是他,洛丞相何必那麼大費周折的講給自己聽。他早知道妹婿性子浮躁,仔細想想,這事卻有可能是他做的。無論如何,自己先不能亂了陣腳,先查清楚再說。

“啊,說來也不早了,我就先告辭了。”恍惚間,洛吹雪彷彿方才未說過任何話一般笑著離開。劉允急忙相送。

“劉福,你跑一趟吩水,把事情給我查清楚,要快。”洛吹雪前腳才剛走,劉允就吩咐方才那位門房模樣的中年人。

洛吹雪三人跟著走了北街,一旁沉默許久的洛雨突然問道,“小姐,到底你為什麼上劉府去,還說了半天瓷?”

“瞎聊唄。其實我是看重了他那套茶具,本想讓他割愛的,卻不料他全聽不懂我的意思,還浪費了我老半天的口水。”洛吹雪道,眼中滿是興味。

“呵呵。小姐好壞哦。”小丫頭大笑開來,原來是這事。洛吹雪跟著她輕笑,卻是不同的含義,總算解決了他,剩下的就是給他個臺階下,封賞他兒子劉也個職位,與芳華郡主的婚事想必就這麼定下來了。無奈的嘆了口氣,跟隨在後的洛風有些掩飾的微咳了一聲,眼力帶著些笑意。小姐的性子,真不知道該如何說的好,但這樣的可愛精靈在她身上一點都不顯得突兀,卻同樣是雙面的性子,腦海裡浮現出一張吊兒郎當的臉,在他身上就全成了無賴一般。哎,人與人還真是不同。

“小姐,現在是晌午了,不如我們順道在飄香樓用了午膳再回去?”路過飄香樓前,洛雨垂涎的提議。

“好是好,可今天出門忘了帶銀兩。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