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老爺子正跟他的寶貝徒弟在大堂吃飯呢。

大廳裡,三清祖師的香火依然沒斷,只是,這裡已經不對外人開放了。

“一起吃一口吧。”見我過來,“雷真龜”笑著說。

我擺擺手,很委婉地拒絕了,吃人的嘴短,這個道理我很清楚,陳老爺子氣色不錯,呵呵一笑對我說道:“小子,來這麼早,你做好準備了麼?”

“必須的,所有的事情我都推了,就等著跟您學本事呢,對了,陳老爺子,咱不是在這裡練功吧?”看看這並不算太寬敞的大堂,我問他,老爺子一聽,很古怪地笑了一下:“上午,我教你一些基本的符籙,咒語,陣法,罡鬥,開壇,還有一些需要注意的禁忌。這些東西相對容易,咱們在這裡學就可以了,至於我那六招鬼步,就要換個地方,現在說也沒用,等到了時間你自然就知道了。”

“哦。”點了點頭,我答應一聲,既然跟人家學本事,那還有什麼好挑剔的,坐在那裡等了半個多小時,吃完飯的陳老爺子還給自己點了一袋煙,裝模作樣地享受老半天,他才扒了扒拉身上的塵土沉聲道:“時辰到了,隨我上香!”

這話一出,我才明白他在等什麼,對此不太熟悉的我只能跟著他做,我站在老頭子身後,很恭敬地給三清道祖和三位茅山祖師的牌位上了香,這個過程非常繁雜也非常講究,我看得認真卻也只能學個大概,好在,陳老爺子雖然很謹慎卻沒在這上面對我多做糾正,後來想,他之所以沒多說很可能是因為他那眼睛真的看不見。

和我想象中的差不多,上午的課程很漫長,學的內容也非常繁雜,因為開壇做法需要其它內容做支撐,所以列在以後要學習的內容裡。

第一天,我學的最多的就是步罡踏斗,說白了,這就是一種很奇怪的儀式,記得小時候看《天龍八部》,那“凌波微步”就是踩著特殊的步形扭來扭去地來回走,這個也一樣,只不過,於過程來講更加嚴格些。

說實話,這玩意是比較沒用的技術,在不開壇的情況下,九爺用的就不多,相比之下,畫符籙的講究就大了,因為畫符籙需要全神貫注,又要一氣呵成,稍有差池這符籙就廢了。

而且,符咒畫完,還要用自己的印章壓在符籙的符膽之上才能讓符籙的威力體現出來,我的印章是九爺用過的,上面寫著一個大神的名字和一些類似咒語的話,但是名字太長我記不太清楚了,好在這玩意是一代一代傳下來的,討論出處也不是特別必要的。

其實,符籙是正一派區別於全真教的最主要的特徵,也是茅山道法的精髓所在,也正因如此,陳老爺子對這一門手藝教授得很嚴苛,整整一上午過去了,我也沒有畫出一個讓他滿意的合格品。

這種情況最直接的後果就是老頭子那失望一樣的嘆息和各種挖苦各種擠兌,聽了他的評價,我很鬱悶,鬱悶到了脫了衣服想走人的程度。

一直到中午,我們的課程都卡在符籙上,本以為這一天不用往下進行了,卻沒想丁翎帶著鬼鬼來送飯了。

我坐在鐵樓的臺階上,一手抱著飯盒,一手拿著羹匙兒,嘴上不說心理那叫一感動,丁翎跟我說了一些近況,又說下午要帶鬼鬼出去玩,一聽這話,我將從陳老爺子那裡要來的剛剛畫好的幾個護身符給他們,叮囑了一下佩戴這玩意需要注意的問題又讓他們在下午的時候一併給老楊送過去。

鬼鬼抱著么兒,看著我身後的鐵樓怔怔出神,我以為她想家了,要帶她去看看,沒成想話說出來這妮子卻搖搖頭說什麼都不肯。。。。。。

自從九爺走了,鬼鬼的狀態一直不是很好,要是有時間我真想帶她出去走走,可現在,各種條件都不允許我真的抽不出時間來。

丁翎知道我在想什麼,拍拍我的肩頭表示安慰,我點點頭,心裡很感激,或許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