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上氣不接下氣的坐在關內的官邸內,臉上的表情十分的難看,雖然說已經換了身衣服。恢復了幾分神采,可是連續三天的逃跑,數百里路的折騰,已經讓他這個養尊處優的身體有點吃不消了。

“啪!”

董卓剛舉起的酒杯一把砸碎了。憤怒之下推翻了自己面前的桌子,桌子上琳琅滿目為他精心準備的食物灑落一地。

“恥辱啊……恥辱……”

董卓捶胸頓足,一個大男人突然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著一邊嗚咽著說道:“老夫真是有眼無珠,養虎為患啊,這個天殺的呂布,沒想到居然敢反叛老夫……”

話音說到這裡,突然臉色一變,指著自己的弟弟董旻咆哮道:“去……把那個該死的李肅給我找來,老夫要砍掉他的腦袋當酒爵……”

大廳內早已經沒有昔日眾將雲集的風範。只有董旻、馬騰兩員戰將,顯得異常冷清。

董旻抱拳道:“啟稟太師,呂布一在虎牢關反叛,李肅就投降了呂布……”

“這個挨千刀的李肅,還有那個呂布。一定是他們兩個聯合起來謀害老夫,只是可惜了老夫的那匹赤兔馬啊,要是有赤兔在,老夫何需如此狼狽?”董卓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到現在他還有點驚魂未定,也搞不清楚那天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道出了虎牢關。就一直向西逃,就連洛陽城都來不及進。

“太師勿憂,只要把守了這函谷關,在收散舊兵,必然能夠東山再起,洛陽離此不過百餘里。而且陛下也已經跟著太師出來了,關東那些亂兵猖獗不了多少時候了。末將尚有兩萬騎兵,韓遂、郭汜、牛輔還在行軍途中,李儒、張濟、樊稠、楊奉都還沒有訊息,只要太師再積蓄力量必然能夠再次兵臨洛陽城下。”馬騰一直被董卓的花言巧語矇騙在鼓裡。和許多涼州人一樣,都是被董卓蠱惑的,說什麼關東有亂兵,讓他們勤王,馬騰這才積極地帶著部隊從涼州趕來。

董卓聽到馬騰的這番慷慨激昂的話語之後,也有了幾分底氣,擦拭了一把老淚,便破涕為笑,急忙道:“壽成說的對,老夫還有西涼鐵騎近十萬之眾,老夫應該振作……”

“報——”一個飛熊軍急忙跑了進來,拉著長腔大喊道,“啟稟太師,陛下還是不肯用膳,哭著喊著要母后……”

“母后母后,他就知道母后,他母后早被亂兵殺死了,你去告訴他,若不是老夫讓人提前把他給帶出了洛陽,他這會兒早被亂兵殺死了,愛吃不吃!”董卓一聽到這話,便大怒了起來。

馬騰忠君愛國,對大漢極為忠誠,聽到董卓這樣說話大概是因為在氣頭上,便急忙道:“太師,讓我去試試吧,陛下始終是個孩子,我兒馬超和陛下年紀相仿,小孩子的這點心思我還是懂得的,我有辦法讓陛下用膳。”

董卓想想這一路上多虧有了馬騰的部下保護,心裡又很煩躁,想和李儒說話吧,這李儒偏偏不再身邊,便隨意地擺擺手,道:“去吧去吧,只要能讓陛下用膳就行。”

馬騰領了董卓的命令,這便跟著人走了,去少帝的住處了,臨走前,還故意讓人把馬超叫來。

官邸的後院裡,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穿著一身龍袍,正使勁地摔打地屋裡的東西,將屋裡的東西摔得都是七零八落的,弄得那些伺候他的人都不知所措。他本來在皇宮裡和太監、宮女們玩的好好的,在他母后的看護下有說有笑的,可是突然闖進來了一夥虎賁甲士,二話不說,直接將他給帶走了,他氣的不輕,可是不管他怎麼叫,那些人就是不放開他,一路帶到了函谷關裡來。

房廊下,馬超穿著一身鎧甲,走起路來十分的威武,十歲的孩子看著要比同齡人大出許多,加上面目清秀,也顯得十分神駿。他一邊走,一邊不耐煩地問道:“爹,你帶我來幹什麼嘛,我正在練習槍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