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又在開始,男人,崔山終於有了情緒波動,他感覺到身後的那個女人,水韻,用著一股寒冷的眼神看著自己,或許最後那一縷情,在這一刻還是斷了。

“你怎麼不問我話,想必心中有太多東西要知道了吧。”崔山瞭解水韻,依著她往年的脾氣,卻是要將自己數落一番的。

水韻沒有像想象中的那般,道:“沒什麼好問的,有些東西就是不問你,終還是會知道。”

“你不問我了,我卻要回答你的問題。”崔山靜靜地訴說,不然這個世界上沒有人可以傾訴了。

水韻冷漠地道:“既然我不問,你怎麼知道,我的問題?”

崔山卻是自顧自地說了起來:“先帝,你的父親,對我真的很好,當我是半個兒子,但是他對天下的百姓不好。所以我要反他。”

水韻沉默。

崔山繼續道:“你,水韻七帝,對我真的很好,但是你不應該是個公主,如果是平常人的話,我一定會比任何人都對你好,把你捧在手心,放在胸口,含在嘴中。”

水韻沉默。

崔山冷笑:“看你這架勢,這一輩子也不想與我多說一句了吧。”

水韻終於開了口,道:“我現在只想好好地看看我的女兒。”

“哼,你有什麼資格看她,她是你闖出的禍端。”崔山丟失了一貫的冷靜,開始咆哮起來,“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品嚐沒有母親的滋味,不會缺少了正常人本應擁有的母愛。”

水韻淡淡道:“如果不是你,她就不會這樣躺在冰床上一動也不動。”崔山回首望著崔然然,雖然臉上被清洗過了,但是仍佈滿傷痕。崔山突然哭了起來,像孩子一樣哭。

“我現在終於知道,我愛然兒勝過你了。”崔山埋首痛苦,曾經他一度對崔然然的溺愛只是因為眼前這個美婦,曾經他一年年的看著崔然然長大隻是因為讓自己對這個美婦的愛更淡一些。崔山在某一刻成功地忘記了眼前這個美婦,但是,崔然然躺下了,而且永遠醒不過來了。

水韻走到了冰床邊,托起了崔然然地一隻手,細細地撫摸著,突然看見了那隻玉佩,有點傻傻地開始笑:“又看到這隻玉佩了,有種熟悉的感覺啊,可憐的孩子,孃親來的時候,卻睡著了。”

崔山停止住了抽噎,似乎恢復了原來的摸樣,冷冷地道:“你別碰她!”

水韻繼續笑道:“為什麼我不能碰她?”

崔山道:“因為你不配,你是罪人!”

“呵呵呵呵,我是罪人!”水韻的笑中含著淚,是啊,在崔山的眼中,水韻的確是罪人,當年她按照父皇的意思,下令屠盡了那個山村,而那個山村裡面住著的全是崔山的熟人。

“你難道不是罪人嗎?我是讓那個山村所有的人都死了,但是你也讓我的家支離破碎,因為亡國,多少無辜百姓死去,想必你也比任何人都知道。”水韻狠聲道。

水韻說的是實話,亡國之戰,那牽扯到整個國家各個層面的動盪,死去的已經不再是軍人,無論男女,都在風雨飄搖的國家裡面,面臨著生存危機。

崔山道:“那是你們罪有因得,任何人都能說我有罪,但是你和你的父皇不配。”崔山心在顫抖,他想著與水韻碰面的若干次,但是從來沒有想象過有這樣的結局,或者兩人都到了感情的末端。原本隔空的寄望,在現實的無奈中變得支離破碎。

水韻冷笑道:“哼,一個出賣了自己國土的人,竟然還有這麼大的怒火,當年是誰領著亞馬人從這帝國掠奪了大量的金錢和財富。搞得如今秦川大陸的百姓活在水生火熱之中。”

崔山笑道:“如果不借虎狼之兵,怎麼能驅逐你們這批勝似虎狼的吸血鬼。”

水韻沉默了半晌,道:“你們現在不是也是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