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晚上的筵席,二哥和我一同赴宴吧。”

“可……可我是庶出,身份只怕太過低微……”張司隸低了頭,他很清楚能出現在鎮國公主筵席上的人該是怎樣的。實在不想自取其辱。

張鳳起不由得收斂了笑容:“如今爹已經大周太子,我是大周公主,二哥和我一齊,誰敢輕慢?”

張鳳起的傲然,讓張司隸露出一絲神往,忍不住點了點頭。

待張司隸告退後,張鳳起將胡四叫了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胡四目露驚詫,忍不住問:“公主真要如此?若不斬草除根,恐留隱患。”

張鳳起微翹嘴角,顯露出了一點笑意:“他既如此在意,那這兩人就總還有用處。”

作者有話要說:CP其實還沒定。╮(╯▽╰)╭自然發展吧。

☆、繁華筵

酒是什麼味道,薛承義這一刻才知道,燒的慌,除了喉舌,還有頭,還有心。真的什麼也不能想才好呢,但他還是需要醉酒後的勇氣。

薛承義手裡把玩著口笛,像是把玩著張鳳起的柔荑,眼中露出一抹溫柔,卻馬上就湮滅成無。

可能從一開始,他想著能捂熱一塊頑石,便是錯的。可能是他努力錯了方向,張鳳起要的從來不是這些。但即使如此,他竟然還有猶疑。

但這份猶疑卻又不足夠,不足夠能讓他眼睜睜看著張鳳起嫁給另一個男人。

他好恨,卻不是恨張鳳起,而是恨自己不被她需要。而他根本不明白她所需要的,所以無從努力。

薛承義酒氣迷濛的打量著這屋子裡的一切,當看到案几上堆著的書,他目光一黯,拿著酒盞的手微僵了一下。終於舉起酒壺,他仰頭灌下一大口之後深深的吸了氣,將口笛放到了嘴邊。

月色恍如澄寂襲人,照在公主府的筵席上,彷彿是露華凝成的河流,透過烏骨孔雀屏風,錦繡滿地的軟厚繡毯,雕觴霞灩。

細樂吹打間,有一隊舞姬楚腰舞柳,月光射進羅裳裡去,照出她們欺霜賽雪似的肌膚肢體,婉轉輕盈,格外的光彩香豔。

這一次筵席和以往不同。

席上多是聽了訊息前來示好儲君的大小臣子。按理該是前去沅陵王府,但正主張沅夫婦還在宮中,而世子張司棠又舊傷未愈,不願見客。如此,鎮國公主的筵席就正是時候了。

比起沅陵王府開宴慶賀的輕狂,借了鎮國公主的名頭,到底低調許多。也因為來者是公主和庶子,所以這次親來的臣子中的官階也就低了一低。幾位紫袍中的分量人物,只使了門下學生前來,比如姚相門下的蕭崇伯,又比如周茂門下的方柬之,連和女帝同時臥病的楊相楊而行的女婿兼得意門生賀蓮都來了。

鎮國公主身為主人家,一一為張鳳起引薦。張鳳起端著酒杯一路敬了過去,每個人都能談上幾句,言語親切,態度謙和。

張司隸默默跟著張鳳起,多年臥病的他不善言辭,又因是無封號爵位的庶子,在這樣的場合裡難免有些侷促。也更顯出張鳳起的落落大方來,而她越是進退得宜,張司隸也就越自慚形穢,偶有人恭維或親近幾句,他也只敢跟著張鳳起的示意唯唯諾諾,生怕惹出笑話來,墮了王府臉面。

在座的大小臣子也非眼盲,自然曉得分辨。比起和儲君夫婦同甘共苦十數年的嫡出公主,這小婦養的庶子自然無足輕重。

看著那些或是精明,或是威嚴,或是諂媚的官員終於冷落了自己,張司隸反而鬆了口氣。悄悄的退了幾步,想離開圍繞在張鳳起的那個人圈。

“二公子,咱們公主正尋你說話呢。”婢女盈盈走過來笑道。

張司隸一怔,看著這個婢女眼生,不似張鳳起身邊的,便明白過來這位公主指的是鎮國公主。除了不解,還有些發麻,但卻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