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王竟然如此膽大妄為。

但比起芮親王等人的膽戰心驚,但真正讓他們不寒而慄的是張鳳起的處理方式。

他們其中不乏有在張沅在位時當過差的,未必不瞭解張沅的為人處事。雖然張鳳起手持太子玉印,是張沅的代言人,但他們實在難以相信這等狠辣的計策會是出自張沅之手。

而作為執行者的張鳳起卻絲毫不介意在自己的大婚之日大開殺戒,甚至將計就計的利用起了她的大婚之日……這讓眾人心思有些複雜起來。

張鳳起瞥了一眼站在自己身後的大臣們,她當然知道這些人心中在想些什麼。血洗能兵變,也能鎮壓反叛者,更能威嚇搖擺不定者。

“公主,芮王、楊而行、曹合德已經伏誅了,泰安公主被擒,京衛也已經控制得當。”徐達一身玄黑的衣袍,箭袖上密佈銀線緙白虎,回報道。

“屍首何在?”張鳳起點了點頭,又看向徐達身後一黑衣男子,他正指揮軍士將屍身抬上來。

“你是?”張鳳起側著頭看了看眼前的這個年輕將領。

“屬下拱衛司千戶丁毅。屬下帶人包圍反賊時,反賊仗著人多想要反抗。無奈屬下只好當場將他們誅殺了。”丁毅補充道:“這是從楊而行身上搜出的一份書信。請公主過目。”

說罷他連忙從懷裡拿出了一封信,交給了張鳳起。

“信?”張鳳起疑惑著接過了那封沾著血跡的信。漸漸的她的嘴角揚起了一絲不經意的笑容。張鳳起抬頭將丁毅認真的看了一回,面容凡凡,膚色黝黑,目無表情。

很沉得住氣,她不禁在心中感嘆道,有幾分意思。

看著張鳳起詭異的笑容,一直沉默的姚相忍不住問道:“公主,這封信上寫了些什麼?”

這次的行動姚相也是在昨天夜裡才得知一個大概,若非借簫崇伯和太子一系打好了關係,只怕他也要擔驚受怕一夜。姚相也是經歷過風浪的,對於張鳳起這樣的安排,他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

但是畢竟此事事關生死,姚相的心中依然有一絲的不安,他怕太子一系藉機清除異己的過火,反而讓朝中勢力失了平衡。他年歲大了,再經不起清洗了。

“姚相,你看看吧。很有趣啊。”張鳳起將那封信交給了姚相說道。

姚相疑惑的接過了信上下掃了一眼,他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顫聲問道:“這,這,楊相實在大膽,芮王竟然敢……”

“姚相,本宮看這次芮王不僅是清除異己,連謀反的罪證也有了。”張鳳起那起了信封冷冷的向眾人宣佈道:“這封信是芮王、泰安公主、中書令楊而行同“二何”所通的密信,他們串通對陛下投毒,同時血洗長安異己,謀奪皇位!”

張鳳起的一席話引得眾人一片譁然。他們雖然對投毒之事難以置信,可眼前的證據看上去又是那麼的確鑿。讓人不得不相信這都是真的。

夏晉卿和薛川都清楚這意味著什麼,兩人此刻的眼睛都已經發亮了。薛川首先叫道:“如此大逆不道之人理應五馬分屍。”

“要暴屍示眾!”夏晉卿緊隨其後。

“對,對。還要撮骨揚灰!”

“誅其九族!”

薛川、夏晉卿這些太子一系的提議極大的調動了在場其他官員的想象力。他們極盡全力的想著各種變態的方式來羞辱死者威嚇生者。張鳳起發現他們中的不少人還越講越興奮。彷彿殺的不是自己昔日的同僚而是自己十世的仇人,彷彿不這麼說,自己也成了亂黨一員。

張鳳起略帶鄙視的看了看這些人道:“諸位大人,關於如何處置兩人屍首的事情還是以後再談吧。如今大家應該儘快趕往宮中護駕才是。”

只是張鳳起話音剛落,就聽到城門下駿馬嘶鳴的聲音,內監的聲音淒厲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