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它徹底斷絕了那溫斯頓騎兵生命的跡象。

在生命靜止之前,那個溫斯頓人擲出了他的戰刀,向著弗萊德。我猜,他的生命結束得太早,沒有看見自己這賭命一擲的結果。如果他看見了,或許在死神的殿堂前也會忍不住驕傲地大笑。他是個高尚勇敢的軍人,為了勝利,他拼盡了最後一滴鮮血。他理應受到所有軍人的尊敬,因為他的執著和勇氣。

但是,我恨他,因為他讓我偉大的朋友遭遇了險境,幾乎送命。

刀鋒並沒有傷到弗萊德,而是重重地刺在了他坐騎的後臀上。疼痛難忍的戰馬立刻驚駭地高仰起前蹄,幾乎把猝不及防的年輕領袖掀下馬來。弗萊德面前的對手抓住了這個時機,舉刀迎面砍下。倉促中,弗萊德只能竭力向右側閃躲。

戰刀重重地砍在了弗萊德的左肩上,我聽見一聲痛楚地慘呼從他的口中傳出,那聲音就像是在我的耳眼裡炸裂開來,直接灌入了我的腦子裡。我瞬間失去了自己的心跳,巨大的恐懼斷絕了我的脈搏。我的血液彷彿不再流動,一陣冰冷的寒意從我的心底流淌出來,牢牢扼住了我的喉嚨。

被馬蹄踐踏起的煙塵中,弗萊德的身軀伏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我已經不想再去看那個被我們計程車兵肢解的兇手了,現在,朋友的生死才是我最關心的問題。

不需要命令,弗萊德身邊的星空騎士們自覺地圍成了一個圈。他們要面對的是因為敵軍統帥重傷而激起更大勇氣的對手,可他們沒有退卻一步。退就是死,不是他們死,而是他們尊敬的領袖會死。那是他們寧願失去生命也不願見到的事。

“弗萊德!”紅焰和凱爾茜目睹了這一切,他們兩個人放棄了自己的佇列陣形,發瘋一樣衝到弗萊德的身邊。不理會身旁的危險,紅焰翻身下馬,抱起弗萊德的身體放在了馬背上。在弗萊德接觸馬背的一瞬間,我看見他的胸口還在微微起伏著,頭也掙扎著晃了一下。

他還活著!

星空騎士們開始退卻了,這是他們自建立以來第一次主動地退卻。黑色的九連星戰旗屈辱地向後方飄去,他的主人正遭受著從未有過的險境。

在後撤的陣形中,紅焰出現在隊伍最靠前的位置。沒有人能因此而責怪他,因為我們重傷的年輕王者正伏在他的坐騎上。在他身後,溫斯頓的騎兵和星空騎士緊緊糾纏在一起,剛才激烈的戰況讓我們的騎士們無法立刻從與對手的戰鬥中脫出身來。這是一次糟糕的撤退,全無陣形,沒有絲毫的秩序可言。溫斯頓的鐵甲騎士們就如同一個大號的絞肉機,把一個又一個落單的星空騎士攪碎在自己的陣列中。有些忠誠勇敢計程車兵試圖留下來,暫時阻擋住身後的敵人,為自己的統帥贏得撤離的時間。可這根本就沒有用,零散的反擊就像是紙片一樣撕裂在溫斯頓人的面前,根本無法阻礙他們前進的步伐。要想攔截他們追殺的腳步,起碼需要一支陣容完整、陣形整齊的軍隊。

正有這樣一支軍隊橫亙在他們與月溪森林入口之間的位置上,這是阻攔溫斯頓人、挽救弗萊德生命的唯一希望。他們剛剛經歷了一場廝殺,此時只有不足五千人。在勢如狂飈的魔法騎兵面前,他們斷無勝機,甚至連生還的機會都很渺茫。

而此時,他們的指揮官正在嘶聲大喊著:“全軍,防禦陣形,長槍手上前,掩護陛下!”

是的,那個激昂的軍官不是別人,正是我。

我不知道是一種什麼的樣的情懷包圍著著我,讓我有勇氣作出這樣的決定。在這一刻,我的頭腦中一片空白,除了弗萊德的生命,我什麼也沒有想到。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要弗萊德活著,一直活下去,直到他親手完成了他的夢想,創造出一個從沒有人見過的美好世界。

我忽然覺得,這不僅是他的夢想,同樣也是我們每個人的夢想。在我夢中出現的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