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浪臉現迷茫之色,登時忍俊不禁,樂不可支,軒眉道:“先透露一點天機,是關於你妻子的訊息。”

江浪又驚又喜,情不自禁的拉著她手,顫聲道:“當真!你,你知道我妻子在哪裡?快告訴我!”

律靈芸見他乍聞佳音,登時額頭青筋突起,呼吸急促,激動之下,驚喜逾恆,不由得一呆,她一雙纖纖素手被他緊緊握著,羞紅了臉,低下頭去,微微一掙,想要從他掌中抽回。只是江浪心情激盪之下,手勁著實不小,卻哪裡輕易掙脫?

江浪這才驚覺自己將律靈芸的小手抓著,忙道:“對不起,對不起!”放開她的手掌,雙手連連作揖,懇求道:“好姑娘,你快說啊,我娘子她在哪裡啊?”

律靈芸轉過身去,走到一座假山之旁,彎腰俯視溪水,默不作聲。

朦朧夜色之中,江浪望著她苗條的背影,心想:“男女授受不親,我怎麼會抓了她的手?當真失禮之極。該死,該死!”他急於知道鮑小曇的下落,又擔心律靈芸怪自己輕薄,惴惴不安的捱到她身後,深深一揖,道:“律姑娘,是在下無禮。你,別生氣,你,你大人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

律靈芸頭也不回,淡淡的道:“你既無禮,我怎能不生氣?”

江浪一呆,結結巴巴的道:“我,我……”

律靈芸淡淡的道:“你怎麼啦?為了打聽自己妻子的下落,便對一個女子動手動腳?”頓了一頓,啐道:“呸,我瞧你八成便是故意的。哼,橫豎你又不是第一次這樣對我了!”

江浪又是一呆,隨即想起自己確實不止一次拉這位姑娘的手,甚至在陷空島上之時,更是抱腰摟肩,比適才的舉動猶有過之。

言念及此,他自知理虧,羞慚無地,訕訕的低下頭去。

一時兩人默默無言,各懷心事。

靜夜庭院之中,唯聞夜風習習,流水淙淙。

過了好一陣,律靈芸轉過身來,幽幽的道:“罷了,我也知道你是無意的,咱們江湖兒女,原也不必計較這些。實不相瞞,我正在派人到處打探你妻子鮑姑娘的下落,現下已略有眉目。但你也別高興的太早,迄今為止,尚無她的確切下落。只待小菊歸來,或許便有進一步線索。你先耐心等我們的訊息吧。”

說著身形一晃,飄然而去。

江浪轉頭之間,但見玉人漸遠,輕盈的背影消失在亭臺樓閣之間。想起適才一幕,卻又似身入夢境。

悵惘良久,這才回到下處,著枕即睡。

次日一早,江浪正熟睡間,卻被一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開門看時,卻見鄧蓮兒一頭紮了進來,險些撞在他懷中。

江浪道:“咦,蓮兒,你怎麼啦?”

鄧蓮兒雙手抓住他手,不住搖晃,對著他臉左瞧右瞧,問道:“江大哥,你沒事吧?那該死的刺客沒傷著你吧?”

江浪吁了口長氣,搖頭笑道:“沒事,沒事!”

鄧蓮兒這才放下心來,鬆開他手,輕輕拍拍心口,道:“沒事就好,沒事就好!昨兒晚上我跟二表姐去蘇州城裡玩了,剛才聽到賀家莊夜裡鬧刺客的事。聽說雲總鏢頭和彭掌門都被人割了喉嚨,還有那個雷奴,死狀好生恐怖。我怕你出事,真是擔心死我啦!”

江浪見她憂急之情,見於顏色,胸口一暖,拍拍他肩膀,微笑道:“你放心,我沒事。”頓了一頓,又道:“對了,我聽關師姐說,昨晚你是跟你二表姐一起觀看姑蘇夜景了。你外公家都來了哪些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