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頭傳令道:“都下馬罷,原地稍息!”

於是隊伍在山下雪地裡休憩。前路狹窄陡峭,中間一段稍微寬敞一些,不少人湊攏在一起。

江‘浪’的身子仍是橫在馬背之上。持刀在後面看管他的是一名身材臃腫的大鬍子哈薩克士兵,‘挺’‘胸’凸肚,神氣十足。

江‘浪’這時已瞧得分明,前面兩匹馬兒緊緊挨著,馬背上也分別馱著兩個滿身血汙之人,左側一個緇衣光頭,赫然便是在中軍帳中最先被苗飛毒暈的那個藏僧。右側一個虯髯如草,自然是後烏國的武士了。

至於後面每匹馬背之上,則各自馱著二三個不等的屍體。那自是前夜闖營行刺哈克札爾之時被殺的九個人了。

他再轉頭瞧著自己身上的血衣,暗暗好笑,果見也是“遍體鱗傷”,雖然看不見自己面目,但仍能感到自己左半邊臉頰上,那塊血淋淋的“‘肉’皮”顯已結成了傷疤。想也不想,自己此刻的尊容,必定是蓬頭垢面,慘不忍睹。

這當然是出自“苗三爺”苗飛的手筆了reads;。

江‘浪’自然知道,現下這支隊伍之中,包括葉爾特斯在內,所有人眼中所見,自己的模樣便是三名刺客中的那個大鬍子中年漢子。

他不住的咳嗽,只覺嘴角邊鹹鹹的,似乎還有血跡。他暗中調息,體內真氣滾轉,經脈順暢,倒也神完氣足。

便在這時,只聽一人低低的道:“咦,吉巖拜兄弟,你怎樣啦?傷口還痛得厲害嗎?不會又吐血了吧?”

江‘浪’聞聲轉過頭去,見說話的是右側馬背上的那個虯髯刺客。

那人的傷勢顯然也自不輕,一般的蓬頭垢面,傷痕遍體,儼然成了血人一般。他睜大眼睛,努力轉過了頭,凝目注視著江‘浪’。

哈薩克兵士將這三名俘虜橫置於馬鞍之上,均是臉朝著地,雙手反縛。任其一路顛簸起伏,並不理睬。

江‘浪’昏‘迷’之時倒還罷了,一旦醒來,手足被縛,低垂著頭,動彈不得,委實渾身難受之極。

這時他見那人一雙關切的目光正凝視著自己,便裝作一臉茫然之‘色’,呆瞧著那人,卻不言語。

那人搖頭嘆道:“可憐的吉巖拜兄弟,你的臉皮都被割破了,好難看,連模樣也變啦。熱門”

江‘浪’裝聾作啞,任那人連問數語,始終是渾渾噩噩的不言不語。

那人努力在馬背上抬起了頭,轉臉瞧了瞧旁邊跟自己一般橫臥在馬背上的那名藏僧,嘆道:“也不知道這個**和尚還能支援多久,他也是被打得不輕。唉,到現在都沒有醒來!”

他東張西望,見一干哈薩克官兵三個一群、四個一隊的聚在一起,‘交’頭接耳,低聲說話,並無人理會自己。

他自言自語了一陣,見江‘浪’雙眼發直,口角流涎,瞧著自己之時,目光呆滯,竟似是傻了。他心中一怔,問道:“吉巖拜兄弟,你怎麼不應我一聲?難道你不認得我了?我是吐勒科拜啊?咱們哥兒倆一直都是好兄弟,你快說句話啊,別嚇我reads;!”

江‘浪’咧嘴一笑,眼淚鼻涕齊下,痴痴呆呆,一副傻相裝得越加像了。

心中卻想:“也不知苗大哥在我臉上做了什麼手腳,怎地眼淚不由自主的便流出來啦?原來我喬裝的這個後烏國刺客叫做‘吉巖拜’。這一個傢伙叫做‘吐勒科拜’,是他的兄弟。”

本來各有一名哈薩克兵士分別負責看管吐勒科拜等三名俘虜。但這時另外二人已自行找其他同伴聊天去了。只有看守江‘浪’的那名大鬍子士兵仍是手扶刀把,神情肅然,在一旁虎視眈眈。

吐勒科拜見了“吉巖拜”這等慘狀,不禁嘆了口氣,斜眼瞧了那大鬍子一眼,見他並不喝阻自己,又道:“這些哈薩克人也真狠,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