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南本來就比較不自在,現在看到主人面無表情的,就更加不自在了。他到底是……歡迎?還是不歡迎?

換了鞋子走進屋中央,趙誠焰關上門走過來,一米八幾的身高、面無表情的死魚臉,還有因死魚臉帶來的隱隱威壓,都讓站在他身邊的那南壓力山大。

“趙、趙哥?”趙誠焰一言不發地站在他面前盯著他,那南的聲音都顫抖了。

“嗯?”趙哥從鼻孔裡嗯了一聲。

“廚房在哪裡?”那南硬著頭皮問到。

趙誠焰伸出修長的手指頭往廚房方向一指,淡淡道:“那裡。”

刷——

那南瘦小的身子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衝進了廚房……再呆在那裡,他覺得呼吸都要被壓抑住了。將東西放到臺子上,那南擦擦不知何時冒出來的冷汗,心裡納悶趙哥為何和平時不太一樣,感覺像是換了個人似的?

放下東西四處張望,廚房相當整潔,一看就是不經常使用的。不過鍋碗瓢盆樣樣齊全,全部都是蹭亮無比、完好無比,彷彿未開苞的處子一樣。那南隨手拿起一個盆,發現此盆還真是未開苞的,連標籤兒都還在。又拿起菜刀和鍋看了看,果然也貼著標籤。

“不會是才買的吧?”那南自言自語。

“買了很久了,一直沒用。”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背後忽然響起,嚇得那南手一抖,手中的菜刀差點兒扔了出去。

“小心。”一隻手包住他拿刀的手,阻止了手中的利器掉下。那隻手乾燥溫熱,面板的接觸處傳來趙誠焰特有的力道與體溫,帶了點不可抗拒的意味。自己的手被整個包住,感覺就像一隻老鼠被貓抓在手心一樣,讓那南下意識地掙扎。

“趙哥……你什麼時候進來的?”那南尷尬地問到,心中淚奔,趙哥今天到底是怎麼了?人很不對勁不說,連走路都沒聲音。

趙誠焰放開他的手,後退一步,“剛剛。”

“我……我要做飯了。”那南緊張地說到,不知為何,今天特別特別地不對勁!趙誠焰一靠近,他頭髮都要豎起來了。

“沒問題……不過可不可以把菜刀收起來?”趙誠焰點點頭,又後退了幾步。那南這才注意到自己拿著把菜刀亂揮,尷尬地咳嗽一聲,將菜刀放到臺上,轉頭去開啟袋子拿蔬菜。雖然這個動作避開了直接面對對方的尷尬,但是對方的視線像刀子似的,直直地盯在背後,如芒在背。

被那樣的視線註釋,那南全身緊繃。

那南做飯,趙哥像尊大佛一樣杵在他身邊盯著。那樣認真而強烈的視線讓那南甚至覺得被他盯住的地方在嗤嗤冒煙。

過了半晌,只聽到背後自言自語了一句“我到底是怎麼了?”,接著響起清脆的腳步聲,趙誠焰終於離開。

趙誠焰離開之後,那種似乎要被掠奪掉一起的危機感消失無蹤,那南這才長長鬆了口氣。

鬆了口氣之後,那南有種虛脫的感覺。

那種危機感,實在是讓他太難受了。

趙哥,你到底怎麼了?那南淚流滿面地想。

不想了,趕緊把菜炒好吧。那南振作了一下,全身心投入到炒菜大業。

聽著廚房裡傳來的嗤嗤聲,靠在沙發上的趙誠焰默默地看著自己的右手。就是這隻手在十分鐘之前握住了另一隻手。那隻手滑膩白皙,又很纖細,彷彿柔嫩的枝條,脆弱又美好。手上似乎還殘留著那種細弱的感覺。

趙誠焰驚訝的是,自己居然很想再度握住那隻手,更甚者,他想抱住那隻手的主人。事實上,要不是剛才最後關頭對方拿著菜刀拼命亂揮,他可能已經那麼做了。

屋子很靜,只聽得到從廚房裡傳出來的炒菜聲,原本空曠的屋子似乎被某種東西填滿了,心裡忽然感到特別的滿足,很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