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聲將李承乾房的大門給推開了。

“誰!”一聲厲喝出口,房遺愛的人已經直挺挺的在軟榻上坐了起來。一雙滿是血絲的眼睛,鋒利的掃向了聲音發出的方向,沙場征伐的戾氣自然而然的帶了出來。

李承乾、秦瓊和房玄齡三人,先是被魏徵猛然推門的聲音給驚了一下,接著又被房遺愛的舉動給嚇了一下。

看到正對著房大門的軟榻上房遺愛的樣子,也就沙場廝殺慣的秦瓊,即便是在京城榮養了多年,仍舊見怪不怪。反而心中升起一股熟識的興奮之意。

其餘幾人,心中都忍不住有些怦怦直跳。

推開房抬腳進來的魏徵,正好對上房遺愛血紅的雙眼,當時心臟就漏跳了一拍。從腳底心竄上來一股涼氣,直透心扉!

因為有魏徵在前頭遮擋,長孫無忌和杜如晦兩個,並未看到房遺愛兇戾不滿的樣子,倒是比魏徵的情況好了不少。

“是魏大人。”房玄齡上前兩步。趕緊擋住了房遺愛和魏徵對視的目光,朝房遺愛輕聲說道。

看到熟識的房玄齡在眼前,房遺愛收斂了自身的氣息,揉了揉沒睡醒發脹的腦袋。還有發澀的雙眼,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等魏徵、長孫無忌和杜如晦三人被李承乾招呼進來之後。房遺愛也算是徹底的清醒了過來,想起了自己是在哪裡。為何會在這裡。

李清也趕緊搬了些杌子進來,重新上了茶點之後,安靜的退出了房,和晉語兩個帶人守在房前後不遠處。

看到房遺愛睜著滿是血絲的眼睛,和房玄齡相攜走了過來。

魏徵仍舊有些驚魂未定,看了眼房遺愛,有些不安的在杌子上挪了挪身子。

長孫無忌打量了房遺愛一眼,將目光轉向李承乾,似在對李承乾說房遺愛有些恃寵而驕了,竟然敢在商議大事的時候,酣然在太子房的軟榻上入睡,這也太沒有規矩了些。

自己舅舅想些什麼,這麼多年的親近接觸,李承乾也能猜出五六成,一邊招手示意房玄齡房遺愛父子趕緊坐過來,一邊輕輕朝長孫無忌搖頭,表示房遺愛是自己讓他睡的。

而長孫無忌卻將李承乾的微笑搖頭,給理解為李承乾並不責怪房遺愛,讓他也不要糾纏此事。

當下,長孫無忌看向房遺愛的目光裡,一絲不善光芒一閃而過,繼之的沉沉思索。

託侯君集的福,讓房遺愛在松洲之戰時養成了一個習慣,即便是再如何的疲累,自身的感知都會敏銳的去撲捉周圍的些微變化。

房遺愛在軟榻上小睡了一會兒,整個人雖然疲累依舊,卻比之之前緩解了一些,感知也比之前敏銳了不是一星半點兒,對於長孫無忌望過來的目光裡的一閃而過的不善,房遺愛清晰的撲捉到了!

因為馮鐵匠將逝,而孫芸娘有矢志陪同馮鐵匠而去,如何也勸解不開,房遺愛心中的壓力苦悶可想而知。

不久前,李承乾的舉動又暗示房遺愛,說不定明天朝堂上任命的二路西征軍的統帥會是他,讓房遺愛心中難免煩躁更盛。

再加上剛才又是被魏徵推門的聲音給驚醒的,房遺愛心下未免窩火。

現在的房遺愛,可以說是一個殺傷力巨大的人形火藥桶,脾氣壞到了極點,但凡有些超越房遺愛底線的東西,足以引爆房遺愛心中的所有火氣!

若不是房遺愛還能清醒的顧及到李承乾和房玄齡等人,長孫無忌被房遺愛捕捉到的那絲不善的眼神,足以讓房遺愛將他扁成豬頭,讓他的頭臉和他的身材形成絕配!

扶著房玄齡落座,房遺愛在自己坐下的時候,回給了讓自己不舒服的長孫無忌一個無情的冷然眼神。

房遺愛的眼神,在長孫無忌看來,無疑是在挑釁!

長孫無忌眉毛一挑,難得完全睜開的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