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灌騎兵在列陣而行。

幾百匹披著馬甲的高頭戰馬從林中緩步而出,馬上騎兵渾身上下都穿著鐵鎧,手裡高高地舉著長槊,陽光照在他們渾身的甲冑上,閃閃發光,當前一將,劍眉星目,一條束髮額擋遮著腦門,梳了一個高高的髮結,飄逸的馬尾長髮立於腦門正中,隨風飄揚,可不正是來護兒的六子,有無敵六郎之稱的來整?而他的槊尖之上,正挑著一個紅眼疤臉的首級,雙眼圓睜,死不瞑目,正是有盧明月第一勇士之稱,勇名傳遍三千里河山的王元本。

守在凌雲堡山下的那三座盧明月營寨裡的,全是前些天從海灘邊逃回的那些軍士,這些死裡逃生的人,本就是嚇破了膽,本想著逃進堅城之中,靠著盱眙城寬大的城牆和深深的護城溝加以防守。

可沒想到那大寨主盧明月,在斬殺了十幾個領頭逃跑的軍官之後,把萬餘逃兵都派到了這凌雲堡,三千人在山頂,一萬人在山下,其他的近三萬逃兵,則都上城防守。

對於這些已經失去了鬥志和戰意的人來說,若非軍法無情,只怕這會兒都會開溜了,而他們現在一個個都面色慘白,看著隋軍不斷從河南大營裡,穿林而過的大軍,戰鼓震天,馬蹄踏地,源源不斷的鐵甲戰騎,每一下踏地的聲音,都會震動這些敗軍脆弱的心靈。(未完待續。)

第一千八百五十七章 凌雲城堡(70更)

隋軍的軍隊,在來整的先鋒重騎兵的引導之下,源源不斷地從那麼森林中出來,遠遠看去,整片方圓幾十裡的密林,都在不停地搖晃著,先是一隊隊的重騎兵守住正面,然後是上萬的輕騎兵從兩翼跟進,接下來則是列為四列的隋軍步兵,如一條長龍似的,源源不斷地從林中出來,兩側是裝滿了輜重補給的大車,而中間則是一隊隊的步兵,或持槊,或挎弓,或者持刀盾,不一而足,川流不息。

這支龐大的隋軍部隊,在足足走了三個時辰,日頭偏中之後,四五萬隋軍才開始在這整塊平原上展開,步兵在前,五千鐵騎隱於陣中,一萬輕騎居於兩側,鐵甲木盾長槊兵居前,排出三列以上的一字槊林,兩萬弓箭手居於其後,排開了戰鬥佇列。

軍陣的後方,一處臨時搭建的高臺之上,一面“來”字大旗,迎風飄舞,來護兒與十餘名將佐,居於高臺之上,志得意滿地駐劍於地,看著遠處的盧明月營寨,這次王世充出征,本來只求來整出戰,但是楊廣把來護兒也放了出來,那天王世充渡河成功,來護兒覺得失了面子,這回主動請求攻城,所以今天的前軍部隊,盡是來護兒的江淮舊部。

來整已經回到了臺上,王元本的腦袋,被插在一杆足有三丈高的大旗杆上,立在了盧明月軍營前不到三百步的地方,盧明月的營柵之中,傳來此起彼伏的痛哭之聲,許多盧明月軍士,一邊哭,一邊跪倒在地,對著那首級磕頭不止。

來弘哈哈一笑,指著盧明月營寨中,說道:“父帥,看來這些盧明月軍士,是兔死狐悲啊,怎麼這王元本死了這麼多天了,他們還哭成這樣,難不成王元本是他們的爹嗎?”

來淵搖了搖頭:“不,大哥,只怕不是,在我看來,這些軍士,好像是那天逃掉的盧明月軍,原來就是王元本的部下,對之敬如天神,所以才會哭得那麼傷心,你看他們的那些旗幟,有不少是我們那天攻下大寨後繳獲的敵軍軍旗的圖案,看起來他們是重組了這些部隊。”

來護兒滿意地點了點頭:“淵兒能看出這些,不簡單,有長進。嶷兒,你怎麼看呢?”

來嶷點了點頭:“三哥說得對,但是孩兒學得有些奇怪,按說這些逃兵,是不可能再單獨編成原來的軍隊,重上戰場的,這些人剛剛逃跑,又無戰意,讓他們上戰場,如驅羊搏虎,只有送死的份,即使是再愚蠢的盧明月將軍,也不太可能做這種決定吧。”

來淵搖了搖頭:“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