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間帝王,總有人以為可以掌控燭蛾,與之交換,以期獲得更多的財富與權力。」沈容玉的目光放向遠處。

「如此……」季青琢聽懂了沈容玉的介紹,她想,這燭蛾倒有些奇特。

「燭蛾每月會割開手腕放血,將自己的生命力注入契約陣法之中,她們的血能影響氣運,讓與她交易的物件心想事成。」沈容玉想起了燭蛾腕上的傷痕。

那些傷痕拙劣,一點兒也不乾脆利落。

而且,這位燭蛾不虛弱,不像燃燒過很多生命力的樣子——她還有空來逗季青琢。

沈容玉不明白,季青琢有這麼好逗嗎?為什麼人人都想來戳她兩下看看有什麼反應。

他喚:「琢琢。」

「嗯?」季青琢應了一聲,她仰起頭去看他,她看著他的耳尖。

「琢琢又不看我。」沈容玉的嗓音惑人。

他指著季青琢視線所落之處——他的耳尖:「這是我的眼睛。」

沈容玉開了個玩笑,季青琢馬上移開目光,她想,沈容玉怎麼可以用這個事情來逗她。

她一向喜歡避開他人目光,沒想到在燭蛾這裡吃了癟,直接與她對視了。

「因為怕人,不願看人,那燭蛾可不是人。」沈容玉說。

「但她與人一樣,長得好看,還會說話。」季青琢應道。

——與人很像,一般都是麻煩的根源。

「要渡化燭蛾,用蠻力可不行,若她已經燃燒過生命,便可以直接制伏她渡化,但她現在還很強。」沈容玉問季青琢,「琢琢,你一人可以嗎?」

季青琢現在還沒有計劃,但渡化燭蛾,是她的目標,所以她點了點頭。

她似乎想起來了什麼:「花燈會,不能用火,又要點亮花燈,我想到一個地方。」

「什麼?」沈容玉問她。

——他沒有去看路上風景的習慣,但季青琢有。

「在雪都之外的河岸邊,有一些小靈獸,叫『螢翅』與螢火蟲一般,但比螢火蟲亮得多,而且冬季也有出現發光。」季青琢輕聲說道,「它們發完光,很快就要死了,我們去帶一些回來。」

季青琢知道螢翅的存在,還是從瞿廷長老那裡知道的,瞿廷說螢翅只有在北方才出現。

沈容玉對這種小玩意不太感興趣,他的注意力放在另一個地方,他尋著話題與季青琢搭話:「所以,為什麼發完光,很快就要死了?」

季青琢臉一紅:「小玉不知道?」

沈容玉確實不知道,他上靈獸課,只需要應付年度測試,其餘的知識,他懶得去了解。

「小玉,你可是靈獸課考核分數第一。」季青琢覺得沈容玉這個第一有水分。

「螢翅要求偶,自然要發光,求偶之後,交配產卵,自然很快就死了。」季青琢輕聲說道。

沈容玉輕咳一聲,他知道季青琢為什麼要臉紅了,她一向如此害羞。

但他還是要逗她:「琢琢又臉紅什麼?」

「我——」季青琢由「求偶」二字,總是很容易聯想到修煉空間裡的紅色氣流,沒什麼邏輯,就是無端聯想,就是這個「無端」更讓她害羞了。

她……她都在想什麼呀,又不是雙修,過分的是紅色氣流。

季青琢陷入自己的胡亂思考裡,臉就更紅了,關鍵沈容玉的這句疑問,天真又無辜,彷彿什麼也不知道。

她將披風的兜帽掀起來,試圖將自己的整個腦袋包著,毛茸茸的絨毛邊裹著她的面頰。

可她動作慌亂,還露出了一隻耳朵,沈容玉看著她通紅的耳尖,忍不住抬手摸了一下。

是涼的,於是他大掌罩下來,整隻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琢琢,我又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