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這些刁民越來越大膽了,不如咱們先暫時避一避,下次再過來吧”他一邊說著,一邊看著已經滿心怒意的某些村民從自已家裡拿了鐮刀和鋤頭出來了,心裡不由抖了抖,又帶了些焦急的聲音道:

“老爺,這些刁民可是粗人,老爺身體貴重,可不能在他們手上有一點損傷的”

蔡縣令冷冷看了他一眼,看得這個身材瘦弱的師爺縮了縮腦袋,再也不敢多嘴,他這才冷笑著看人群中滿是憤怒好像是要衝過來的村民們,哼道:

“怎麼?你們難不成還想造反?”他這麼一說,原本憤怒的人群稍稍冷卻了下來,有些手裡拿著農具的村民們也忍不住將手放了下來,他們只是聽見蔡知縣說不準他們進山裡,生氣之下言行才有些過激了,不過此時大周朝太平盛世,平日裡生活雖然過得不富裕,可人人家裡每到年終時還算有些富餘,百姓們對於現狀是十分滿意,不到吃不飽穿不暖生命又隨時不保的地步,誰又願意去幹那腦袋別在腰帶上的買賣?說到造反,就是百姓們再無知,也知道那是要掉腦袋的,因此蔡知縣一說,眾人不約而同都停了下來,有些害怕道:

“縣老爺您說的是哪裡的話?小人們哪裡又敢造反了,不過這山裡是萬萬不能不讓小人們進去的,那完全是斷了小人們的活路”

蔡師縣看了這說話的人一眼,這是一個年約五十左右的精瘦老頭兒,面板曬得幽黑,看起來十分的有精神,他一說話,周圍人下意識的都安靜了下來,猜得出這老頭兒身份在這群人中應該算是輩份高的,蔡知縣朝他冷笑:

“這不是你們說山裡有猛獸,進不得麼?”

那老人笑臉一僵,臉上露出一絲尷尬之色,看著縣太爺臉上毫不掩飾的冷笑,就算他平日裡在村子德高望重,可是面對這當官的蔡知縣,仍舊是覺得有些施展不開來,只能勉強笑著說道:

“縣老爺哪裡的話,小人們就是有些害怕而已,如果這山上猛獸多了真的傷人,到時就是縣老爺也應該覺得難辦的不是嗎?”這老人比起普通村民來說,也算是見過世面的,因此提了這麼一個條件,看蔡知縣臉色不噳,他連忙接著又道:

“當然,縣老爺貴人事忙,小老兒也知道不能全部推給縣老爺,不如您只派出一半捕快,剩餘的人數就由小老兒在村裡派了年輕後生給補上,這樣一來,也不用耽擱老爺您太多的時間,您看這如何呢?”老人這話一說出口,捕快們也覺得這樣是可行,其實他們雖然是捕快,可也是尋常人,成日裡在山裡閒晃,找那據說是會吃人的野獸,哪有心裡不膽寒的,只是上頭的命令下來了,強忍住這些害怕而已,已經找了許多天了,都無功而返,此時聽知縣一說要讓自己等人回去,這些人哪裡還有不願意的,不過這時鬧將起來,他們也怕事兒大了,這些百姓不管不顧要將眾人留下來,因此這老人一提議,在場捕快心裡已經大部份都同意了,轉頭只看著一言不發的蔡縣令,只等他發話。

村裡年輕人們一聽說了這個提議,不由滿臉不願之色,有些年輕人嘀咕道:

“叔公是不是老糊塗了,這山裡吃人的野獸這麼危險,幹啥還要讓我們也去?”

這話被耳尖的捕快們聽進耳朵裡頭,一個個全都氣得鼻歪眼斜,恨恨的瞪了這些年輕人一眼,有脾氣衝動的忍不住罵了出來:

“你們這些賤命值錢,老爺們的命就不值錢了?”

雙方都是血性重正是衝動時候的年輕人,因此這場嘴仗漸漸的越吵越兇,老人阻止了好幾次都沒有結果,看到一旁臉色越來越冷的蔡知縣,心裡一嘆,乾脆停了下來,也不再勸架,自個兒只是搖了搖頭,走到一旁捏了些菸葉渣子出來塞進木煙桿裡頭,安靜的吸了起來,只等這事兒的結果,再也不去想其它。

蔡知縣等他們雙方都吵得面紅耳赤了,這才斯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