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假的?」

「我住的偏,睡的死,是被銅鑼聲吵醒的,別的啥也不知道。」

「真的。今天王大寶那死小子,不知道跑哪快活去了,到現在還沒回家。陳寡婦為了找他,在家急的團團轉。」

「那婆娘自己不睡覺,吵的我們這些左鄰右舍也睡不著,真是煩死了。」

「可不是嘛,大晚上不睡覺,簡直有病。」

「王大寶咋還沒回家?他跑哪去了?」

「那誰知道。指不定又跑哪欺負人,佔便宜去了。一天天的也不學個好,我家栓子被他帶的,都沒心思幹活了。」

「誰家能天天靠鬧革命活著?王大寶就是有毛病。他仗著有個好出身,好腦子,天天不務正業,淨想些陰損事,早晚遭報應。」

眾人說著說著,就成了對王大寶的□□大會。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的說了半天,才發現他們沒人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那一瞬間,後嶺村的村民心慌了。

後嶺村建村不到四十年,三十多年間,只有五回夜裡敲銅鑼的情況。每一次發生的,都是足以改變村裡生活的大事。

也不知道,今天陸有財是為什麼敲鑼?

別不是又有啥壞事吧?

眾人惴惴不安的往小廣場跑,生怕去晚了,錯過什麼重大訊息。

等到地方,借著手電筒的光,看到陸有財身邊的周燕平,和周燕平身上的那身警服,村民們更是被嚇了一跳,瞌睡蟲瞬間全跑了。

這什麼情況?

他們村怎麼會有警察?

誰家出事了?他們會不會受連累?

村民們你看我我看你,最後忐忑的把目光對準了陸有財,希望他這個主心骨能給他們一個說法。

陸有財也沒讓村民們失望,三言兩語就把事情的來去脈給講清楚了。

眾人乍一聽到王大寶要殺陳盼的訊息,心裡又是咯噔一下。

這怎麼可能?

王大寶就是懶了點,傲了點,他哪來的膽子敢殺人?前幾天不還說,陳盼為了逃避勞動勾引王大寶嗎?怎麼今天就變成王大寶強迫陳盼了?

這到底怎麼回事?

王家人對上村民們疑惑的目光,稍微有良心的人會心虛的閃躲,如陳寡婦這種不要臉皮,只知道寵兒子的潑婦,卻是嗷的一聲,一拍大腿就要去找陸有財拼命。

「呸……姓陸的你血口噴人!」

「我說我家大寶怎麼還沒回家呢?敢情他是被你給抓起來了啊?啊啊啊……陸有財你還我兒子!」

陳寡婦戰鬥力不弱,好在陸有財早有準備,在陳寡婦向他襲來的時候,他非常從容的一偏頭,躲過了她的黑指甲攻擊。

陳寡婦一擊不成,累的喘了一口氣,叉著腰開始破口大罵。

「我家大寶那麼遵紀守法的人,他怎麼可能會傷人?一定是陳盼那小狐狸精在冤枉好人。」

「陸有財你身為後嶺村的村長,你不幫著我家根正苗紅的大寶,卻老向著那陳地主一家。你說,你是不是思想有問題?」

「陸有財你這麼搞我家大寶,你肯定是收陳家的黑心錢了!」

「警察同志,你不能抓我家大寶,要抓你也應該抓陳盼,抓陸有財。他們才是站在人民對面的人。」

「我家大寶可是烈士的後代,成分好著呢。他才不會犯錯誤呢。今天這事,肯定是陳盼那地主家的狗崽子,和陸有財這個思想有問題的人搞的鬼。」

「警察同志,你可得為我們這孤兒寡母做主啊。」

作為培養出了一個高材生的女人,陳寡婦罵人是很有水平的。等閒人真不是她的對手。

稍微偏激一些,激進一些的好戰分子,也靠不住陳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