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致情況的顧霖均揉著太陽穴,面色陰沉,怒火在聲音裡發酵。“有個學生上學期期末考試作弊被抓了,然後教務處按規定取消了他的補考資格。因為這是他的第二次重修,完不成應有學分就無法畢業,他覺得是我媽刻意為難他,不讓他過。他上門去求情,我媽又不是管這個的,給不了準話,他得不到想要的結果就一直糾纏,走到樓梯邊,盛怒之下直接把她從樓梯上推下去了。”

“我靠,這他媽都什麼事,這人有病吧?”

高曉陽攔住,不讓楊卓希繼續罵下去。他示意顧霖均繼續說。

“警方已經介入了。你知道我傢什麼狀況,我爸走了,現在能出面頂事的就我一個人。那邊手術還等著我簽字,我也不可能放過那個學生。”他的聲音變得越來越輕。他轉向身後一臉擔憂,但是體貼的沉默著的祁瑞和其他人。“……對不起。”

“對不起什麼?”

“反正S6穩了,幾號種子我們不在乎,有實力總會打上去的。”

“我們不要緊的。”

“我幫你訂機票,最快去C市的對吧。”最後出面拍板的是何鵠。“別慌,我給司機打電話讓他送你去機場。醫藥費什麼的不夠給我打電話,我這兒有。律師,還有司法程式那邊要託關係也來找我,我這邊還算有點人脈的。”

祁瑞在他走之前,過去抱了他一下。

“阿姨會沒事的。”他想了會,又在對方耳邊這麼說:“我一直都在這裡等你,等你回來,不論多久。”

這是過去顧霖均曾向他許下的承諾,卻沒想到在這一刻換了個位置,被他說了出來。

“那我們現在怎麼辦?離開賽還有不到一個小時,ADC走了,帶的替補是小火。”送走了顧霖均以後,決賽還要繼續進行,他們剩下的人不允許自己不戰而逃。“最糟的是,小白今天放假,說是要出去玩,現在人都不知道在哪。”

焦慮得都要啃指甲的楊卓希在休息室裡來回踱步,看得人眼暈,最後高曉陽叫停。

“冷靜,我去和主辦方溝通一下,看看能不能緩一個小時讓夜白往這邊趕。”這種時候何鵠不可能不出來挑大樑。他安撫了一通楊卓希等人,又給他們下了個命令。“你們誰都好,聯絡小白,讓他儘可能往這邊趕。”

說完他就急匆匆地離開了休息室,去跟主辦方的人溝通比賽延時的事。而休息室裡的其他人回過神,開始打夜白的電話。

電話打了會才打通,夜白顯然沒想到這個時候他們會給他打電話,大吃一驚。他那邊有點吵,兩個人對著喊了好幾聲,他才走到個相對安靜的位置,一開口就是問高曉陽怎麼不在比賽。

“是這樣的,小白,我們知道你放假了,也和朋友玩得很開心,這樣跟你提要求不太好……但是我們現在需要你。”高曉陽斟酌了一會,耐心地跟電話那頭的夜白解釋:“但是Lin家裡出事了,那邊警察和醫院都在等他,他得回家,沒辦法打決賽。你知道的,小火是中單,我們現在只有你一個登記過的ADC,如果可以的話你能來現場嗎?”

電話那頭的夜白沉默了幾秒,開口道:“沒問題,我可以來,但是我離得很遠,路上估計要堵車。主辦方給了我多長時間趕路?”

“不知道,看何鳥能爭取到多少。不過肯定不會超過一個半小時。”

“沒別的事了嗎?”夜白跟身邊的人說了幾句。“那我先趕路了,路上我們再聯絡。……陽哥,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趕到,你們最好做兩手準備。我掛了,再見。”

“謝謝。”

這邊掛了電話,那邊何鵠也結束了交涉。主辦方對於顧霖均的遭遇表示了同情和理解,但是規矩就是規矩,要對買了票的觀眾負責,他們最多能給夜白一個小時的時間趕路。也就是說如果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