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凡能沾上一點才學計程車子,都找著藉口出入周家,似乎能見上那唐雨一眼,都是他們天大的福分了。

也就周家那種商賈之家只知沽名釣譽,倘若咱們蘇家的門戶和他們一樣,蘇家豈不更要人滿為患了?”

馨兒說到此處,嘿嘿一笑,道:“可笑那唐雨,本身功名都沒有,連修行的門檻都沒踏入,他還真以為自己能比得上小姐?這幾日他賦閒在家,小姐您卻修為大為精進,估摸著下一次秋闈您就可以進京趕考了。”

蘇雨樵靜靜的聽著馨兒說話,眉頭時而微蹙,時而微挑,有幾次忍不住要出言喝止,可終究一句話沒說,只是在心中長長的嘆息一聲。

辯經的風波過去了,武陵聖人學派成為了最大的輸家。

訊息傳到楚都,聖人學派幾名大長老勃然大怒,孫長老被剝去了長老之位,返回楚都接受學派的重罰。

而幾名遺老也是帶罪留用,哪裡還有先前的氣焰和囂張?

除了聖人學派之外,還有一個輸家便是蘇雨樵。

聖人學派阻撓唐雨參加辯經,卻是從側面說明了他們對蘇雨樵的才學的不信任。

加上唐雨進入聖人殿,在如此緊張的環境下還不忘士子風流的本色,諧美同行,其氣度和風姿已經將武陵學界大部分士子都折服了。

一場風波之後,唐雨的聲名可以說是暴漲,第一次才子之爭,反而是光芒黯淡了……

“嘿……”

蘇雨樵輕哼一聲,心中的感覺極其複雜,自那天之後,恰好是端午節將至,中學放假,蘇雨樵便閉門謝客,沒有出家門半步。

未曾想,在家中日日修行,修為卻是大大的精進了。

蘇雨樵自得鄉試功名,踏入修行門檻之後,修行之上一直就有瓶頸。

老師傳授的這一門琴系法術,她以前施展起來非常的吃力,現在卻運用得愈發得心應手了。

她心中明白,這一切都是她近些日子苦苦研究經典,心中有所得,對聖人之奧義領悟更深所至。

這意外的驚喜,讓她高興,更讓她慚愧和失落。

幾本聖人經典,她從八歲就開始讀,現在讀到了十九歲,整整讀了十一年。

她自詡對經文已經完全融會貫通,至少在高學士子之中,已然不做第二人想。

可是她怎麼也沒想到,她認為融會貫通的東西,其中還有很多自己從來未能領悟的奧妙。

僅此一點,就讓她很慚愧了。

同樣是才學極高,唐雨卻能立誓苦修經典,並且誓言經學不明,絕不作詩詞制藝,這麼一比較,她卻是徹頭徹尾的輸了。

她和唐雨之間的才學孰高孰低,恐怕一時難以下結論。

但是從修行的境界上了來看,她已然落了下風,那還用得著再比才學嗎?

蘇雨樵現在矛盾的是,單從修行論,她似乎要感謝唐雨,正是因為和唐雨的一番比鬥,讓她突破了瓶頸。

可是唐雨挑戰了她武陵第一才子的威嚴,她又怎麼感謝唐雨?

“馨兒,那些士子我就不去見了,他們送來的束侑讓方管家收了吧……”

蘇雨樵有些疲憊的道,她將頭枕在躺椅之上,微微的閉上雙目。

馨兒瞥了一眼蘇雨樵,弱弱的道:“小姐,柳河公子這一次的束侑是……”

“我都說過了不去見他們。你聽不明白嗎?”蘇雨樵倏然睜開雙眼,怒道。

“是!”馨兒臉色蒼白,哪裡還敢說話?

她輕輕的開啟閣樓的門,卻又頓了頓,扭頭道:“小姐還有一件事,這一次端午文會,楚都東郭家可能要來人。東郭南公子也可能來呢!”

“啊……”

蘇雨樵“啊……”一聲,臉色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