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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差不多了,親切地問他還想吃點什麼,孟白沒好氣兒地說:“你這白菜青椒土豆絲的都把我灌撐著了,我還能吃點什麼?再說就一個川菜館,人參鮑魚有嗎?這麼多年了,我說兄弟你品位怎麼還是沒提高。”
“既然你叫我一聲兄弟,”林嶽頓了頓,緩慢地說:“老陳,過去的事情是不是就不要再放心上了?”大概是孟白的那一聲兄弟,讓林嶽的眼圈有些泛紅,話說的也很動情。
“去你的,多少年前的陳芝麻爛穀子了。”孟白略微有點不好意思,用勺盛了滿滿一碗雞湯,繼而埋著頭滋溜滋溜猛喝。
“嗯,這個好,這個是小笨雞,我們小美特地給您從村裡買的兩年散養黑山雞,這一桌子就這隻雞最值錢了,少爺您多吃點。”林嶽趕緊把一整盆都端到他面前。
孟白也不拿自己當外人,氣哼哼地連吃帶喝熱火朝天不亦樂乎。吃完了,一抹嘴,問林嶽:“老林,你什麼時候發現我的?”
我們都笑了,這大概就是這個人的可愛之處,像個孩子一樣惡作劇,又像孩子一樣充滿了好奇心。我這才仔細看了看孟白,說實話,孟白挺好看的,鼻樑直挺,眼睛大而有神采,嘴唇豐潤,下巴略微呈方形,渾身上下有種和年齡不相符的淘氣。
“大概是去年八月份吧。”林嶽說
“小海豚的?”
“是”
“那你晚了。”這貨洋洋得意:“前面孫老七那個也是我乾的。”
“牛叉。”林嶽挑一下大拇指,停了一下:“老陳,來我這邊。”只是對一個朋友發出一個訊號,林嶽的口氣裡沒有一點商量的口氣
“那看你給什麼條件了。”
“條件你隨便開。”
孟白眼珠正滴溜溜亂轉,不知道在盤算什麼鬼主意。正這時,門輕輕一響,彭洽嫋嫋婷婷地進來了,聲音嬌若鶯啼:“今兒有飯局啊,我找肖佳吃飯才聽說。”
“肖佳呢?”我問
“肖佳不來,回孃家陪老太太抒情去了。”
彭洽嘴上和我說著,眼睛瞅著飯桌,並開始一圈一圈地挽公主袖,打量了一眼飯桌就是一皺眉,也沒注意到席間有外人,就在這個外人毫無思想準備的情況下,瞬間從女神變成女漢子:
“怎麼都吃的就剩盤兒了,這幫豬太能吃了。哎?這羊蠍子誰啃的?好好的骨頭給啃成這樣,這啃功連我家巴頓都不如,一點技術含量都沒有。”
彭洽曾經當過幼兒園老師,也許是受了職業的薰陶,或多或少有點糾正癖強迫症。孟白啃的蠍子骨還有雞脖子我都看不下去,那骨頭應該把關節拆開後把溝溝縫縫犄角旮旯裡的肉都剔乾淨才對嘛,一截截光滑的脖子,一塊塊肉墩墩的羊蠍子讓他啃得毛茸茸的一團就扔在桌子上了。彭洽撮起一塊,唉聲嘆氣,瞅了半天最終只能痛心疾首地放下:“服務員,再上一盆。”
大家是看慣了彭洽,我雖然和她新結識,畢竟同性相斥,除了第一眼深感驚豔,但很快就被同事之間的隨意感所掩蓋繼而稱兄道弟了,因為林嶽老師天天給我們洗腦,他給我們灌輸的公司理念就是:什麼男人女人的!我們常常掛在嘴上的話也是:什麼男人女人的。可是孟白就不同了,顯然還沒有融入到我們這個大家庭中,於是就露怯了,剛剛還神氣活現的樣子在見到彭洽以後瞬息萬變,先是瞠目結舌,繼而垂涎三尺,再然後變得像個紳士一樣的矜持。我終於相信他確實是副總裁的獨生子了。
林嶽只當看不見,兀自拿起筷子開吃,老謀深算的像是這個局面早在他的意料之中。
新的一盆羊蠍子上來了,彭洽捏起一個,先吸骨髓,然後優雅地輕輕一擰,骨肉分離。同樣是啃骨頭,豔秋姐和小美啃得就比較狼狽,豔秋姐啃了一半索性就不啃了,小美更絕,用肖佳的話,小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