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種‘乾坤袖’。

“這是焦木古琴,丫頭,你說一個比法吧?”白麵男子悠然道。

夜蓉真的確是精通音律,但是此刻也不禁有些信心不足,只是事到如今她也只能是硬著頭皮比試。

想了想,卻是道:“前輩,咱們分別撫曲一首,聽完各自重奏,且看有無差錯,自然是差錯者多的算輸!”

“恩,這樣也好,那你先來吧!”白麵男子道。

夜蓉真也知道她先來是要佔一些便宜的,卻是並不矯情,而是上前坐在琴前,伸出如蔥般的指頭按在琴絃之上,微微沉思片刻,便撥動琴絃,頓時妙音橫生,曲轉千回。即便是不通音律的人,都覺得夜蓉真的曲子十分悅耳,好聽。

刑天看著正在撫琴的夜蓉真,聽著繞樑妙音,卻是不自覺的想起了一個倩影。

玲瓏!

當年在瓦金村,她也是這般為自己撫琴,而自己也是玲瓏的知音。刑天知道,自己或許不怎麼精通音律,但至少作為一個聆聽者,他還是能聽得出琴者心境。

慢慢的,刑天陷入了回憶當中,腦中只有瓦金村那種滿蔓藤的小院,玲瓏和悅耳的琴音。而玲瓏的身影也慢慢的和眼前的夜蓉真重合在一起,刑天一時間目光呆滯,竟然是看得痴了。

他這般反應被幾個內門弟子看到,卻是暗道這位九先生大膽,竟然是用這種眼光去注視夜小姐。

而撫琴中的夜蓉真也似乎是感受到刑天的目光,微微側眼一看,卻是看到一個滿是愛慕之情的眼神。

“他怎麼這般看我?父親說這刑天資質無雙,畫技超群,心境沉穩,本以為他只是修為尚差,沒想到竟然還是一個登徒子!”夜蓉真何曾被人如此看過,卻是險些失了方寸,好在當前形勢危急,她必須贏下這一局,所以是不管刑天那一臉愛慕的目光,專心撫琴。

一曲完畢,刑天才從回憶中清醒了過來,他自然是沒有意識到剛剛的‘失態’。他想到玲瓏,又想到當日在皇都京城的三年之約已經過了一年,更是覺得時間緊迫,剩下的兩年裡,他要不惜以代價提升修為。

“妙,妙,此曲如仙音,你這丫頭倒也不凡,那便聽我撫琴一首,然後再各自互相重奏剛才的曲子!”白麵男子說完,也是坐到琴前,開始撫了一個曲子。同樣意境高雅,讓人聽之如沐春風。

兩人撫琴完畢後,便各自依靠記憶和琴藝重新奏出對方的曲子。而這兩個曲子明顯都是各自所創,也是第一次聽到,只聽一次就要重奏,難度可想而知。

先是夜蓉真,她剛剛聽完對方的曲子記憶猶新,於是便撫琴,一曲結束只有一處音節錯誤,已經算是極為難得。

而夜蓉真對自己的表現也是頗為滿意,卻是起身,讓白麵男子坐下。

她暗自想著,自己所奏之曲極為複雜,對方又是隻聽了一遍,就算是過耳不忘,想要一個音節都不錯的重奏也是不可能。只要對方錯上兩處,那便是自己贏了。

只是等到那白麵男子一曲撫完,夜蓉真都沒有發現對方有任何出錯的地方。那曲子,就彷彿是自己親自奏出的一樣。

毫無疑問,她也輸了。

這白麵男子無論棋藝還是琴藝,都是出神入化,高深莫測。一眾卦山弟子雖然心中佩服不已,但是眼下的情形卻是極為危急,因為他們若是連第三局都輸了的話,那便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這第三局比什麼?又由誰去比?”夜蓉真看了一眾內門弟子一眼,卻是小聲問道。

而其他人都是支支吾吾,顯然都沒有法子,如今的局面是打,不敢打,也打不過,而比其他的,那白麵男子似乎無所不會,根本是難不倒對方。

便在此刻,卻是有一人道:“這第三局,不如讓我去試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