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單仔細一想,贊道:「待詔高明啊!以往下官都是硬,百姓看似聽話了,可一有機會就死灰復燃,甚至還會引發些事故來。」

這等事不值一提,沈安擺擺手,看著前方賓士來的騎兵,眯眼道:「這裡難道會有敵軍?」

幾個在周圍巡弋的斥候回來了,「郎君,發現兩百餘騎兵!」

沈安問武單,「延州的騎兵可會來這裡?」

武單搖頭,「延州的騎兵很少,而且無令不得出。」

也就是說,這些騎兵不是延州的。

「叫兄弟們準備。」

沈安微微抬頭,臉上的猙獰嚇到了武單,「待詔,難道是西夏人?不能吧,他們要來也會先打環慶。」

環州和慶州頂在前方,讓延州有了緩衝的餘地,可若是敵軍輕騎潛入,那也難說。

不過這等潛入遲早會被發現,然後惱怒的宋軍會絞殺這些小股騎兵。

聞小種牽來戰馬,沈安上馬後吩咐道:「讓村民們呆在家中。」

武單有些心慌,「待詔,下官派人回城叫援兵……」

「晚了!」

沈安帶著邙山軍從左側包抄了過去。

黃春閉上眼睛,輕聲道:「右邊……再過去些。」

沈安用望遠鏡在搜尋著。

黃春的腦袋輕輕轉向前方,「有趣,到前面去了。」

沈安覺得望遠鏡還沒黃春好用,就放下說道:「感覺如何?」

「沒多少危險。」

黃春很是篤定的說道。

沈安覺得這個人型預警雷達真的好用,就琢磨著是不是讓黃春多生些孩子,然後從小就栽培起。若是裡面再出一兩個這等奇葩,他覺得自己的兒孫也能繼續做名將。

想想,和敵軍在不斷接近中,我方能提前知道敵軍的方向,這就佔據了先機。

後世的戰爭追求的就是資訊單方面透明,如此不勝才是怪事。

現在沈安就像是帶著個作弊器在作戰,想敗都難。

「繞過去。」

他們再次繞向左邊。

幾分鐘後,黃春睜開眼睛看著左邊,「郎君……」

「某看到了。」

沈安放下望遠鏡,說道:「兩百餘騎兵,裝備是大宋的。」

嚴寶玉說道:「郎君,要不要用火藥?」

大宋軍隊的調防很密集,但這裡不是要道,不應該出現這麼多騎兵,嚴寶玉擔心他們是衝著黑油或是衝著沈安來的,所以動了殺機。

沈安搖頭,目光冷冽的道:「咱們怕他們?」

嚴寶玉下意識的挺直腰桿,「不怕。」

嗆啷!

沈安拔刀,目光俾睨的道:「那還等什麼?出擊!」

嗆啷!

前方哪怕是兩百騎,可以一百餘邙山軍卻毫不畏懼的拔刀。

戰馬開始加速。

馬蹄踩踏在黃土上,煙塵漸漸升起。

前方的騎兵根據動靜找到了邙山軍,為首的將領獰笑道:「看看是誰?若是西夏人就發財了。」

有人站在馬背上在打量著。

「兄弟們……打草谷了!」

當聽到這個漸漸在大宋出名的呼喊時,將領罵道:「特麼的,竟然是邙山軍,派人去。」

一個騎兵沖了出去,喊道:「這裡是種知城,自己人!」

對面的邙山軍依舊沒減速,只是分為兩部分,從這些騎兵的兩側呼嘯而過。

正面的沈安帶著十餘騎在看到種諤後才開始勒馬。

種諤摘掉頭盔,罵道:「特麼的,竟然被他先發現了,還玩了個突襲,若是在沙場上遭遇,咱們已經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