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貨太喜歡用暴力方式去解決問題,讓沈安很惆悵。

「要以德服人,要以和為貴……你學了佛道,要學以致用啊!」

沈安覺得這少年白學了佛道,一點慈悲心都沒有。

王雱不屑的道:「於神靈而言,人就是貪婪的蛀蟲,要慈悲何用?」

太偏激了啊!

沈安說道:「人活著就得敬畏規則,當然,做規則之外的人更好,更舒坦,可你還得再等二十年。」

沈安的勸告語重心長,王雱的回擊也很直接,「可你卻經常破壞規則……」

呃!

這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

沈安淡淡的道:「那是因為某有這個實力。」

年輕人,沒有那個實力之前去挑戰規則,那不是英勇,而是愚蠢。

最後兩人誰都沒說服誰,等出去時,郭謙和陳本竟然在大門外站著,不知道是想幹啥。

雙方見禮,郭謙嘆息一聲,說道:「安北,書院是讀書的地方,學生們能吃飽就是了,偶爾來頓肉就很好了。」

呃!

啥意思?

沈安一臉懵逼的看著陳本。

陳本比較直接,「聽聞你借錢了?這個可不好,教書育人是百年之事,不可一時衝動,今日你借錢,明日可還能借嗎?」

這是說沈安對師生們太好了,但也太耗錢了,不持久。

「能啊!」

沈安一臉認真的姿態,「某不差錢的,真的,某不會差錢。」

哥真的是不差錢啊!

尼瑪!

這態度沒法說了啊!

陳本板著臉道:「如此就這樣吧。」

他們倆是好心過來相勸,可沈安卻用一句不差錢把他們的好意給頂了回去。

真是不識好人心啊!

兩人悻悻然的走了。

第二天,沈安又叫來了那些商人。

「這只是一次考驗。」

他一點臉紅都沒有的說道:「昨日的五萬貫,那是考驗你等的為人,那等得了訊息沒來的……有幾個?」

莊老實在邊上拿著小冊子,聞言抬頭道:「郎君,有四人。」

沈安淡淡的道:「那四人……這個生意裡沒他們。」

「是。」莊老實看了那些一臉懵逼的商人們一眼,這才領悟了自家郎君借錢的目的。

原來是考驗人心啊!

「歸信侯,是何物?」

商人們在遲疑,能來到大宋經常,還能掙錢的商人,不會是傻子。

先前借錢給沈安沒問題,因為香露作坊在那擺著,沈安的信譽大抵在汴梁最堅挺,毋庸置疑。

可若是談及貨物,大夥兒的態度就得變一變,不見兔子不撒鷹。

沈安坐在那裡,商人們站在下面,看著就像是一群莊戶來拜見主家。

沈安指指邊上的窗戶。

一群蠢貨,站了那麼久了,竟然沒發現什麼異常嗎?

書院裡早就安裝了玻璃,學生們以為是至寶,王雱的答案是沒有答案,學生們的迷惑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可他們好歹還會認為是至寶啊!

這群蠢貨……

商人們偏頭看過去,沒啥反應,因為陳洛和聞小種二人擋住了窗戶。

尼瑪!

這不是明珠暗投嗎?

沈安想捂臉。

「小人去個茅房。」

那個高麗商人從那天撞到糞車開始,就覺得自己走運了,所以看著很是春風得意。

姚鏈帶著他去了茅房,自己在外面看著。

裡面傳來了一陣嘀咕,聽不懂,不知道是什麼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