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香那邊。」

「去吧。」

高滔滔覺得自己前日丟的面子馬上就要回來了,心情不禁舒暢到了極點,看著兒子也越發的慈眉善目了。

「看看我的大郎,這長得多出色,我這邊尋摸了許久,找來找去,就覺著那些女人配不上你,哎!這回頭還得抓緊了,免得誤了你的親事。」

趙頊低頭,他覺得自家老孃尋摸出來的親事大抵沒啥指望。但他也不是父親趙曙那種人,一生只和一個女人親近那是不可能的。

飛燕和幾個內侍出了宮,急匆匆的就往暗香去了。

暗香此刻正是人聲鼎沸的時候,沈安被馬車拉來後,眾人簇擁上來,各種不要錢的奉承話脫口而出。

車簾掀開,陳洛站在邊上,伸手把沈安扶了下來。

沈安的面色發紅,但神色虛弱,看著就像是發燒了一樣。

「沈某身體不適,倒是怠慢了大家。」

沈安很是客氣的拱拱手。

「不敢不敢。」

眾人擁著沈安進去,沈安回身道:「某要先去吃藥,怠慢了。」

這人竟然真的病了?

「那水晶鏡可不簡單,堪稱是寶貝,某剛才看過了,渾然天成啊!這等寶貝能弄出來,沈縣公堪稱是天才一流的人物。」

「不是說邙山雜學一脈的前輩就已經在弄了嗎?」

「那就是數代人堅持不懈的琢磨,這才弄出來了這個寶貝,價值連城啊!」

「稍後看看是什麼價錢,希望別太高。」

「怕什麼?那些有錢人壓根不會在乎這個。」

眾人都紛紛點頭,有人已經在交頭接耳,大抵是覺得實力不夠,準備聯手去爭奪鏡子的銷售權。

有人突然笑了笑,「那個……不知道諸位可接到了訊息?有人讓咱們不可和沈縣公交往,一文錢都不成。」

「有,不過……」一個商人先是惶然,然後又挑挑眉,「誰在乎他們?」

「……」

在金錢的面前,權貴們的警告變成了廢紙,沒人在乎。

而沈安去了後面,進了茅房,痛痛快快的撒了一泡尿,出來後舒坦的道:「茶水喝多了,憋得難受。那個……老王。」

「在,某在。」

王天德現在對沈安越發的恭謹,讓沈安有些悲哀。

當年的那個老王哪去了?

哎!

一路去了前院,看著那些在寒風中依舊滿面潮紅的商人,沈安不禁生出了些奇妙的感受。

為了掙錢,商人可容忍一切煎熬,他們願意分享自己的所有……這樣的執著精神若是人人都有,那這個大宋怕是會煥然一新。

「見過沈縣公。」

沈安點點頭,站在臺階上說道:「諸位來此都該知道是為何,那麼沈某也不多說廢話了。這個水晶鏡花費了邙山一脈數百年的心血,無數人為此而嘔心瀝血,最終才弄出來了這麼一個東西,你們說是寶貝,可在沈某看來,這是心血,無數前輩的心血。」

他微微低頭,彷彿是在為了那些先輩而哀悼。

商人們也是如此,但他們的腎上腺素在飆升,興奮的想呼喊出來。

好啊!

越珍貴越難得越好啊!

那樣的話他們能賣出更高的價格。

若是有人質疑,他們會用沈安講的這個故事來拉高水晶鏡的層次。

雜學知道不?

知道!

這東西是邙山一脈花費了數百年的功夫才弄出來的,你說多少錢合適?

一百貫?

滾!有多遠你滾多遠!

「五百貫!」

沈安指指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