尷尬於他,索然轉身了事。

“佩閔。”

低沉的嗓音讓他的身體一頓,直直地站在原地。自從那日在將軍府發現他們的感情後,他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們面前過。

連他自己都不清楚他到底在逃避什麼。

程敬之上前兩步,聞著空氣中濃烈的酒味,有些微微的皺眉道:“才幾日不見,你怎的好像瘦了許多。”

他們看不到他猩紅的雙眸,因為她。

他闔了闔眼:“嗯。”

子衿看著他快速奔走的背影,憂慮地看著身旁的人。他握著她的手加緊了些力道,溫聲道:“別擔心。

她想大家都好好的,可惜事與願違。

宴席上佩清拉了子衿與她一桌,席上還有佩清的丈夫甘佩嶸。她有些不習慣,畢竟曾經佩清與二哥一對的,如今卻嫁給了半路殺出來的甘佩嶸。然甘佩嶸生得清秀,知禮和善,話不多,與其兄甘佩閔卻是實實在在的兩個性子。佩清緊挨著子衿嘰嘰喳喳地與她說個不停,他便側著耳聽著她們聊天,偶爾她們說到動人處他也會莞爾一笑。

她轉頭看了看自家大哥二哥那一桌,他們正斟著杯說些什麼。

這樣挺好的,她想。

佩清正說得口乾舌燥,順著手拿了一盅湯來喝,還沒嚥進喉裡,突的全吐到了子衿的裙子上。

“唔……”她捂著嘴向外跑去,子衿見狀連忙跟了上去。

大堂內所有人的視線都集結了過來,後知後覺的甘佩嶸這才反應了過來,快步地跑了出去。

子衿拍著佩清的後背,怨怪道:“叫你平日裡別亂吃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偏生不聽。這下好了,實實的丟了回臉子了,我看你回家怎麼跟你婆婆交待。”

佩清正吐得昏天黑地,聽到子衿的這麼說,連忙急著證明自己的清白:“我哪……我…唔……”

“好了好了,你別說話了。”子衿加快了手上拍打的動作。

“佩清,”甘佩嶸急急忙忙地趕過來,拉著佩清的手臂急問道:“佩清你是不是……”

佩清拍著胸口,臉上一片慘白,氣遊若絲道:“應該是吧……”

甘佩嶸得到肯定,臉上的著急立即變成喜悅,看著佩清的眸光都溫和了許多。

“是什麼?”子衿側著頭,很是好奇。

佩清幽怨地指了指肚子,看著子衿目瞪口呆的反應,很認真地點點頭。

“這……”子衿捂著嘴,表情甚是誇張:“這也……”她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著佩清的肚子:“也太……快了罷……”

甘佩嶸攬著佩清的肩,細聲道:“我送你回院子。”又轉頭對子衿道:“麻煩你幫我去席上找我母親來,還有劉府的大夫。”

子衿尚在震驚中,呆呆地點頭算是回應了他的話。

她就奇怪佩清最近怎麼換了一個人似的,原來是夫妻生活和諧啊!

女人啊,真是一種奇怪的生物。

甘佩嶸的媽媽,也就是甘淩氏,此刻正高高坐在主桌上,一邊坐了程敬之,一邊坐了佩清的媽媽劉程氏。

不少人已經注意到了她的出現,皆用目光詢問佩清的狀況,她不好意地笑了笑,徑直走到不怎麼待見自己的甘淩氏身旁,低聲耳語道:“甘伯母,佩嶸他找您呢。”

甘淩氏側眼瞧了瞧她,並不言語。

子衿碰壁,只得再次重申了一遍:“伯母,佩嶸說請您過去一趟。”

甘淩氏悠然地擺弄著手上的戒指,依舊是不作聲。

這回她可是實實在在的尷尬了起來,留也不是,走也不是,真真切切是進退兩難。

坐在對面的張馥磬的孃家兄弟皆看著這邊,劉程氏臉上有些掛不住,遂輕咳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