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天晚上,就給了她電話,約她出來一趟。老人家這次出來,沒有和兒子兒媳婦說,是一人偷偷跑出來的:墨蘭愈來愈以為這費家的奶奶以前必是做特務的,出來時學人家戴了副墨鏡,坐在咖啡館裡手舉著份報紙,再聯想老人家下午拿槍的姿勢,儼然是電視劇裡的雙槍老太太。

“你沒有把鎮南叫來。很好。”曼青見她遵照命令是自己一人來的,滿意地點點頭。

對話不是在人多嘈雜的咖啡館裡進行的。曼青叫了輛車,兩人坐豐走到了一塊近郊的地方。等墨蘭下了車,兀然發現是來到了掛名警備區的地頭。

“下午玩的那搶叫做玩具槍。真槍我相信你拿過。”曼青摘下墨鏡,向她意味深長地說。

早已有軍官在門口等候航們,站崗的十乓們向晏青尊敬地敬禮。

曼青曾經在軍中的地位,不會低。

墨蘭與來迎接她們的軍官在後面攀談,才知道老人家曾經是軍校赫林有名的女教官。

“曼中校曾經教出來的學生,在國家射擊隊都是老大哥老大姐。她專門教特種兵射擊。尤其是女特種兵,更是要到她手下練一練。”

墨蘭聽了這話,在心裡頓悟:老人家下千看她拿槍後的樣子,絕不是受到打擊,而是想起了什麼。不無意外,曼青是把她帶到了射擊場上。

在進行射擊之前,要先桃搶。老人家的眼號稱火眼金睛,手只要拂過各種各樣手槍的外殼,就能準確念出每一把槍的型號、產地,原始地,優缺點口挑出一把,掂在手心裡,那個姿態叫做一個爽,渾然是妙不可言的美感。熟手地裝上彈夾,把搶扔到了墨蘭的手中,老人家說:“後來我聽說了你和婷婷在海軍基地的射擊場也比過了槍。婷婷那支槍,是我專門給她挑,給她校對的。結果那槍在你手裡更順手,打出了可怕的成債來。你試一下這把,然後我再給你除錯。”

“奶奶?”墨蘭受寵若驚,又顯得有絲為難的,”我是個普還老百姓,是不能擁有槍支彈藥的。”

“哈哈!”豈料老人家大笑兩聲,好像聽了個大笑話一樣”用深長的目光打量她拿槍的手,“你敢說,你真是一個沒有模過槍的老百姓嗎?”

墨蘭被她這句要捫47自問的問句給難住了,一時沉默著。

“不要想著拿到槍就是壞事。我們國家,給軍人槍,是要他們保家衛國的。同樣,如果你有資格拿到槍,肯定是要履行司樣的職責。你該考慮的是這個!”

墨蘭對於老人家的幣話,還是沉默。

老人家對於她緘默的形態,愈發是不可自己起來。徘徊著,望著這深濃的夜色,仿若思緒一下子飄到了許久之前,那個人,與眼前的墨蘭似乎疊成了同個影子,如夢如幻的。曼青便是撥出了口長氣,以傷悲春秋的語氣說:“我有過一個學生。這個學生是我教過的學生中最聰穎的,當然,她的射擊成績在我所有學生中為博得頭籌毫無質疑。可你知道,她憑的是什麼能有這樣傲人的成績嗎?”

“不知道。”墨蘭等著她抖出答案。

“她說,因為我想保護我要保護的人。”曼青頓住,一雙手在墨蘭纖瘦的肩膀上用力地握住,“這是一個軍人的軍瑰!她值得你愛戴一生。”

墨蘭以為此時老夫人看著自己的目光就是一雙子彈,狠狠地擊中了自己的心,把自己已經硬結起來的47口流淌出了熱流。疼,微微的苦澀的痠疼。在心底的某處因為這個激烈的撞擊,忽然泛開來了。曾經宛如相同的痛楚帶來指定性的記憶,忽然腦子裡彷彿一處破開,似乎,曾經有個人,也曾這樣與她說:拿著它的時候,要想著你要保護的人,這樣,你就能戰無不勝,知道嗎?我的蘭兒。

這是誰與她說過的話?是她媽媽嗎?可是,為什麼自己沒有這段記憶?記憶中的媽媽,都是溫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