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昔日慘烈戰爭所留下。更有一間廳室擺放了整齊的身首分家之骷髏,顯然是當時被砍下腦袋的大屠殺,足足有上千具之多。幸好是白天,若在夜晚,縱使無此烏雲鬼魂,照樣能把人嚇死。

毛頭勇闖上來,發現聲音傳自右側靠崖古塔狀樓閣,他衝上第七層最高樓,已發現黑心道人吐血於地面,毛盾則狠咬狠咬其右大臂,陰陽鏡則散落兩人之間。

毛頭見及毛盾軟綿綿像只被捆死的小豬,他不禁想笑:“掌門大人近來可好?”

毛盾已滿臉油垢,粗須散發,唯一還乾淨的只有那晶亮的眼睛,他眨眨眼睛,苦笑道:“這情況還好得了?快解開我,給我一點酒……”

毛頭立即蹲身,幫他解開粗繩,卻呵呵直笑:“酒在下邊,要不要來口煙?”

他故意將甘蔗般煙桿送了過去。

毛盾瞪他一眼:“我是咬了他滿口,想漱口,這管用嗎?愛現!”

毛頭立即得意起:“有批評就好,免得你眼裡沒有我的存在。”

說話間,眾人也已趕來。段君來和武靈玉更是緊張,猛衝進門,發現毛盾如此狼狽,段君來雖焦急卻斥笑:“活該,想逃開我們,簡直自找麻煩!”

毛盾苦笑不已:“我逃得掉嗎?每次都被你追著不放。”

段君來還想數落,卻見武靈玉竟然捧著木盆往毛盾送去,雖然賓士間濺出不少,卻仍有三分之一,足可讓毛盾洗清臉面。這還不止,武靈玉簡直在侍候情人般拿出絲巾欲替他拭臉。

那毛盾竟然欣然接受她的侍候,還親切地道聲謝謝。

段君來簡直受不了,重重地哼了一聲,所有人都聽見,搞不清她為何如此。

毛盾也聽見,眼看情勢不妙,急忙乾笑:“沒事,她又聾又啞,需要人家照顧,你別誤會了。”

“她?”段君來忽而移目武靈玉,瞧她默默試向毛盾,眼眶卻已滲淚,或而過關心毛盾之緣故,自己又何忍向又聾又啞之人喊喊喝喝,一時態度也軟下來:“她真的聽不見?”

武靈雪感傷道:“我妹妹真的聽不見。”

段君來有了歉意,可是又怎能說出,咬咬嘴唇,愣在那裡。

武靈玉則一邊擦試一邊湧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她想哭,毛盾見狀心生不忍,趕忙伸手替她拭淚,急道:“沒事,沒事,別哭,不會有事。”

豈知不說還好,這一說,武靈玉更是忍不住淚水泉湧,她想忍又忍不了,急得埋向毛盾肩背,不知該如何是好,毛盾只好讓她靠著,讓她哭個夠,眼睛卻瞄向段君來,心想這女人要是再開口胡說,決定跟她翻臉。段君來雖然吃醋,卻也不敢胡言亂語。

武靈玉很快控制住自己情緒,眼眶雖發紅,卻滿臉歉意要求毛盾原諒,毛盾還是輕笑直道沒事,她則避向門外。武靈雪關心妹妹也輕輕一嘆追了出去。

她看得出妹妹喜歡毛盾,卻也感覺出段君來和毛盾似有某種關係,將來受傷害的很可能是自己妹妹。可是這種事,她又如何解決呢?

兩人退出之後,氣氛較為緩和,段君來才敢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她是啞巴。”

毛盾瞪眼:“請別再說這兩字行不行,要有風度。”

段君來當下不敢再說半句話。

此時倒在地上的黑心道人有了呻吟聲,他想掙扎坐起,毛頭卻逮到機會撲殺過去,一屁股坐在他胸口,冷斥道:“你行?再耍給我看啊!敢槍茅山之寶,我要你斷耳斷鼻!”

猛伸手扯向他鼻頭,痛得黑心道人全身抽顫。

“抽什麼抽,方才是你們要我們的命?現在來啊,我就站在你胸前,要剮要殺隨便你!”毛頭想到怒處,兩手捆個不停。

黑心道人口角又掛出血絲,傷勢頗為嚴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