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黯黯的凝視她,受傷的表情,真切的痛楚。

她勾起妖媚的笑容,問他:“帥哥,後力不繼?”

他悲傷的問她:“你叫的人,是誰?”

她冷酷的笑,不介意再傷他一次:“當然是我的心上人。”

“那你為什麼……”

“因為你長得跟他有點象。”她輕笑,催促:“帥哥,不要只說不練。”

他怔怔的看著她,然後,緩緩的,從她的身上離開。

恍似夢遊般走進浴室。

她起身,披條毛巾跟過去,倚在門邊。

看著他恍惚的穿衣服,她提醒他:“帥哥,你的內褲穿反了。”

他似若未聞,僵著身子穿上長褲,繫上皮帶。

她輕輕的笑,再加多一擊:“其實,有心的話,你可以在我們上次那邊等我。我的心上人不在的時候,我不介意跟你玩玩。”

他僵硬的轉頭望向她,眼眸烏黑得彷彿深不見底,襯得一張臉份外蒼白。他眼睛裡面滿滿的都是悲傷與懇求,彷彿在無聲的哀求她,不要再說下去。

她怔了怔,仍然妖媚的笑著,輕聲道:“帥哥,你是怪我不專心嗎?放心啦,下次我保證不會再叫錯名字。”

他垂眼,聲音痛楚得近乎顫抖:“妖女。”

她輕佻的笑:“誰叫你們都不喜歡良家女子?遇上妖女,也只能認了。”

他霍的自她身邊衝出去。跟著,她聽到沉重的一聲門響。

結束了。

一如她的預期。

她沒有用錯方式。他果然是這麼純情的男子。

脫力的倒向床上。臉,貼緊濡溼被單。

數分鐘前,那被她深深傷害的男子,還在這床單之上,與她激烈纏綿。

誰讓他竟然想在她身上求索她沒有東西。

象她這樣的女子,上床可以,可是哪裡可能會有心力,來愛與被愛?

放棄情感,才可以生存,這是他的教誨。

她努力的記在心間。

現代 第9章

鳳凰還記得多年前。

第一次見到龍璽。

她才九歲。父親是龍幫在義安幫的臥底,然後,身份暴露,她與父親一同被義安幫的人追殺。千鈞一髮之際,是龍璽趕來,救了她小小的一條命。

父親在臨終之前,託龍璽照顧她。他望向她時,冷傲凜冽的眼中,滲出淺淺的安慰神色。

於血腥的修羅場中,抱起她的溫暖手臂。十五歲的少年,安慰她的語氣亦既冷又不自然:“不要哭,哭沒有用。”

她記得,時至今天,仍記得。生命中,溫暖的片斷太少,而後,她亦習慣了冷。

他帶她回到龍幫。龍烈陽淡淡的同他說:“你帶這麼個小女孩回來幹什麼?”

那個俊美中帶著滄桑感的男人,灰白的頭髮,眼角邊縷縷皺紋,看似無害,可是一雙眼神光湛然。在他漫不經意的注視下,她覺得害怕,不自禁的離龍璽再近一點。

龍璽恭敬的跟龍烈陽道:“凌九天戰死,這是他唯一遺孤,臨死前託付我……”

龍烈陽淡淡的掃她一眼:“眉目還算清秀。這樣吧,送她去阿雪那裡。”

一段時間以後,她才明白,“送她去阿雪那裡”所代表的意義。

若不是龍璽,她一早已被送入雪舞堂,沒準此刻,是雪舞十二名花之一。

龍璽同龍烈陽說,她有格鬥方面的天份,所以,他想將她留在橫刀堂。

她到此際,仍記得龍烈陽譏誚的笑:“她還這麼小。龍璽,你要女人,找阿雪挑兩個陪你……”

龍璽的臉漲得通紅,仍是替她爭取:“義父,我不是那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