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那的。。。以前,這些都是老村長操心的事兒。

事後後悔還有什麼用?梆子忽然想起了老祭祀的這句話。

面對梆子的問題,梆子媽說到:“不是村裡人給打死的,是他在自己院子的門梁前上吊了,嘖嘖。。你說這個人咋就想不開呢?哎。。。”

梆子媽說這番話的時候,語氣還稍微有些輕鬆,估計她的心情和梆子一樣,只要不是被活活打死的就好啊。

梆子也鬆了口氣兒,感嘆到:“是啊,我昨晚看他的樣子就是有些瘋了,哎。。。這人瘋掉了,怕是啥事兒也做的出來,我去看看吧。”

“嗯,去看看,村裡的人商量著要給他厚葬啊,一個孤寡老人也不容易。”梆子媽顯得分外心軟的說到。

不止梆子媽這樣心軟,村子裡的人都這樣,這些日子變得分外心軟,又分外的敏感脆弱暴躁,老祭祀的瘋觸動了他們那根敏感的神經,老祭祀的死又觸動了他們心裡的柔軟。

老祭祀順利的下葬了,因為他留下了一封信,也就是遺言,信裡說的是,他先走一步了,他只希望能入土為安,所以必須先走一步。

村裡的人一致出錢出力給他辦了一場風光的葬禮,生怕有一點點紕漏,老祭祀只是希望能入土為安,村裡人卻卯足了勁兒,大辦葬禮,生怕這葬禮不風光。

另外,參加葬禮的村子裡的人一個個都哭的跟老祭祀的親生兒女似的,特別是那天晚上參與了毆打老祭祀的幾個人,更是在墳前長跪不起,響頭磕的震天動地的。

這場葬禮在外人看來是如此的荒謬,死後做那麼事兒,有用嗎?可是村子裡的人卻不那麼認為,在他們看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宣洩他們心裡那無處發洩的慈悲。

老祭祀就這樣走了,在整個故事裡,他也許是唯一睿智的人,看到了很多的事情,也悲涼的看透了人性的卑鄙面,可是他喊著是怨鬼回來殺全村人,可那是怨鬼嗎?

顯然,老祭祀也許懂一些玄學,可他並不精通,所以也算不到回來的那個到底是什麼,但我想,他也不想算到,更不想知道回來的那個,到底是不是怨鬼。

風光葬禮後,村裡的日子又變得平靜起來,那雙在十天以前發現的鞋子,也慢慢的變得不再讓村子裡的人那麼敏感了。

越來越多的人開始議論起這件事兒了,這件事不再是那個‘禁閉的傷口’了。

當然,無論如何議論,人們最終都會笑著,以河水捲上來一雙鞋是巧合為結束的議論,最後再溫情而禮貌的道別,要說這段日子最大的改變是什麼,無疑就是整個村子的人開始變得溫情起來。

晚飯時分,梆子和梆子媽在吃飯,飯菜算得上豐盛,畢竟除了兩個素菜,一個魚頭湯外,還有一碗紅燒魚。

這段日子,梆子媽一改以前節儉的習慣,總是把飯菜做的很豐盛,他們家就兩母子相依為命,要改掉這節儉的習慣對於梆子媽來說,是很不容易的。

梆子吃的很香,吃了很多魚,也吃了很多飯,桌子上盡是他吐的魚骨頭了。

“媽,你最近做飯又好吃了很多啊。”吃的滿意,當然少不了讚美。

“能不好吃嗎?頓頓都有葷菜。”梆子媽一邊給梆子夾菜,一邊說到。

“媽,你咋變得那捨得了?”

“我就想著,這人啊,說不定啥時候就走了,還是該吃吃吧。”梆子媽忽然就很有感慨。

“媽。。。”梆子忽然抬頭喊到,他其實不願意想這些事兒。

“哎。。真的,媽有感慨啊,你說當時我們要是救了老村長,心裡也不會那麼折磨了,”說到這裡,梆子媽頓了一下,又說到:“雖然鞋子是河水捲上來的,可是心裡想著總是不安啊,可是現在後悔啊。。。。”

梆子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