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紮了起來。

因血液的流失減少,那人的臉色逐漸由蒼黃轉為淡白,雖然仍沒多少血色,卻比方才的險惡要強得多了。

隨著司牧狐將藥匣合上,夏無霜知道工作已完成,便一邊舒展身體,一邊走到書房另一頭,仰首去看牆上的畫。

司牧狐也是一臉倦色,卻清楚還遠遠沒到休息的時候,回頭一看,夏無霜仰著腦袋皺著眉頭看畫,一副煞有介事的樣子,禁不住心中一動:“看得明白嗎?”

“窮山惡水,一廟一僧一口鐘,全都破破爛爛,沒什麼有趣的。”夏無霜頭也不回地道。

司牧狐沉默。

頓了頓,又道:“你不想知道這一切是怎麼回事?”

夏無霜仍沒有回頭,只聽打了一個大呵欠:“你想告訴我時我自然就知道了。不想告訴時,問也是白問。”

司牧狐低頭想了一會兒,認真道:“我只能告訴你,他不是壞人。”

夏無霜在那邊聳聳肩,不置可否。

“無霜,剛才你的表現很鎮定,這很好。”司牧狐起身,走到她身邊,小聲而真誠道,“我為自己那時的殺心道歉。對不起。”

夏無霜轉過頭來,嘴巴張得大大的,眼裡半垂著淚珠:“好睏,呵欠一個接一個。”

司牧狐苦笑,正準備讓她回房睡覺,卻聽外面傳來了激烈的敲門聲,還伴隨著零亂的呼喊,在這寂靜的夜裡,清清楚楚是在喊“司牧公子”。

夏無霜看見,司牧狐陡然變了臉色。

流風軒裡黑燈瞎火,他們不會不知道這是主人已經安歇的意思,為何還要敲門敲得這麼急切?

“該死,他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懷疑我。”司牧狐咬牙切齒,環顧四周,眉頭再次擰起來。

夏無霜想了一想,這個他,除了穆王爺,沒有第二個人選。

司牧狐此時已經抱起那人,啟動機關,書櫃後的暗門開啟,將那人重新放進暗門裡,夏無霜配合著將一切歸原。

而敲門聲越發激烈,門外的人似乎有不開門便硬闖的架勢。

“公子,府上來了刺客,已被刺成重傷遁走了,王爺擔心公子的安全,吩咐差小的們過來看看——快開門啊!”

那聲音渾厚粗野,底氣十足。

刺客?重傷?

夏無霜看了那人一眼,他們說的刺客,無疑就是他了。

司牧狐和穆王的關係那般親密,他竟然會包庇來穆王府行刺的歹人?當真古怪得很……

只是現在,來不及多想了。

“你回房,我去應門。”夏無霜很快地道,“你身上衣服有血跡,他們看見了會起疑。”

“沒用的,這群人的鼻子比狗還靈,血腥膏藥味,他們隔著門都能聞出來。”司牧狐俊秀的眉頭皺起,“只能碰運氣了。你去開門,對他們說我感染了風寒,早早便睡了,請他們明日再來。他們若信了,那便是萬幸,若不信,那就再說了。”

夏無霜卻兀自站在那裡一動不動,臉上掛起了詭譎的笑:“彆著急——你的私生活,穆王爺不會跟你計較吧?”

司牧狐不知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茫然地搖了搖頭:“那倒不會。”

“那就好,那就好哇……”

夏無霜臉上的笑意更盛。

司牧狐的心中頓時生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第十章 障眼法

“公子,開門啊!再不開門小的們可要硬闖了!”

“來了來了!深更半夜叫什麼叫!”夏無霜扭著腰肢一步三搖地出現在院子中間,這樣,若有人透過門縫往裡瞧的話,就可見一面若春花的女子,只著貼身小衣,雲髻散亂,嫋嫋娜娜,風情無限地朝門口走來。

開了門,一股子脂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