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子衿,朕只是不喜歡被人逼迫,前朝那些老臣整天以老賣老的逼迫朕,朕已經受夠了!可這男女情愛之事自是兩情相悅才好,太后她又時時說教……”

“太后也是為您好!”子衿打斷他的話,抓著他的手貼在臉頰處磨蹭著,雙眼含情脈脈:“皇上,子衿不求你能時時陪著,但求住在你的心裡;不求與皇上愛得轟轟烈烈,只求細水長流白頭到老!我不要皇上為我為難,不要皇上因此傷懷。”

沉默!

子衿默默流淚,夜未央半晌無聲。

良久之後夜未央才說道:“朕知道了。”說罷轉身一甩衣袖,頭也不回地決然離去。子衿跪在雪中,眼淚如衝破了堤壩的洪水,洶湧不止。

接下來的幾日夜未央都沒有再踏足暖秀宮,而是每晚都隨意地翻著牌子。皇后處的每日請安子衿也沒有如常而去,只說抱恙在身,不得出宮,整個暖秀宮也如她整個人一般沉寂下來。

直到冬月初五這一晚。外面又飄起了細細碎碎的雪花。已有四五日未見夜未央的子衿,心口似缺了什麼東西一般空落落的難受。此時雖然夜已深沉,但卻沒有絲毫睡意。

她鋪紙研墨,揮筆寫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柔情似水,佳期如夢;忍顧鵲橋歸路。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

寫罷吹乾,裝進油紙信封中。如上次一般在信封上縫上結實的絲線,而後披著斗篷便出了暖秀宮。

“娘娘,這麼晚了您要去哪?”水漾急急追了出來。慌忙問著。

“我出去走走,讓如意陪著就行了,水漾你回吧。”說罷子衿頭也不回地朝巷口走去。

如意手裡舉著兩盞宮燈緊緊跟在後面,見她拐進御花園便知是去向何處了。

如上次一般子衿將信吊在亭子頂端。轉身對如意說道:“你去園子口等我吧,我在這呆一會兒。”

“娘娘。天兒這麼冷……”如意勸著。

“沒事,我一會兒就回去。”

如意無奈只好留下一盞燈燈給她,自己獨自走開了。

子衿站在亭中,環顧四周的茫茫白雪,不由得心下悽然。她和夜未央的種種過往如電影片斷一般在腦海裡一一而過,想著想著不由得鼻子一酸。雙眼便泛出淚來,口中還喃喃念道:“皇上,皇上……”

這時子衿聽到身後有腳踩雪地的“咯吱”聲由遠及及地慢慢傳來。她抹了抹眼中的淚說道:“如意,我再呆一會兒。”

腳步聲停了,聲音卻不是如意的:“這樣大的雪,這樣冷的天兒,你還想呆多久?”聲音中充斥著責怪與霸氣。

子衿猛地回頭。一雙淚眸中只見夜未央高大健碩的身影在遠處遙遙而立,在茫茫大雪中猶如一棵傲然挺立的松柏。莊重肅穆,傲骨崢嶸。

“皇上!”子衿遲疑地驚撥出聲。

夜未央快速向前又跨了兩步,還隔著數米之時,他已向她伸開雙臂。

子衿睫毛微顫,顧不得馬蹄蓮鞋底有多光滑不穩,放開步伐,直朝那個她朝思暮想的身影奔去。數步後她終於撲進他帶著體溫的懷抱,笑中帶淚地問道:“皇上怎麼來這了?”

他將她緊緊地摟住,低聲道:“朕也不知道怎麼就走到這來了,我們這算不算心有靈犀?”他低頭看著她的臉,滿是關切:“這幾日過得好嗎?瞧瞧你都瘦了,不讓朕在身邊又不照顧好自己,明明想著朕又不肯說,看你以後還會不會把朕推開。”

夜未央又是責怪又是心疼的語氣,把子衿說得又是想哭又是想笑,她惦起腳尖,伸臂勾住夜未央的脖頸,委委屈屈地說道:“皇上,我也病了,怎麼辦呢?”

他身子一顫,就去摸她的額頭,愛憐地說道:“大冷的天跑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