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離開太廟,要在太廟那個陣法內呆足四十九日,復原神鼎的靈力,否則會有嚴重的後果,他不肯說那後果是如何,我也要儘快打探出來,否則讓景王佔了先機,先行作了部署,可就不妙了。

段知儀怔了怔:“移動神鼎的後果,那日知儀不是告訴夫人了?會影響皇帝的氣運,七七四十九日之內,空門大開,無所依持,任何邪物都可以置他於死地。”

“再沒有其它的惡果了?”我心中閃過一絲什麼,快得讓我抓不住,總覺得還應該有些什麼,一時偏又想不起來。見段知儀肯定地點頭,我揉了揉額頭,舒了口氣:“沒有就好。”皇帝在太廟那個怪異的陣法中,應該是安全了,皇家護身保命的陣法,不用想也知道是採為厲害的。瑪哈已死,應無人再能破解,而太廟方圓十里都有羽林軍駐守,想行刺更是不可能。皇帝既然敢動神器,必然對自身的安全有周全的部署,這點倒不用我擔心。

想通這一層,稍稍安心,我抬眼看著段知儀,微笑道:“麻煩先生了,先生忙了一天回來也該累了,你回房歇著吧。”

段知儀看著我,笑了笑:“夫人沒有疑問了?”

我想了想,搖搖頭:“暫時沒有了。”

段知儀看著我,片刻不語,眼中卻充滿了打量之色,我略覺奇怪:“先生為何這樣問?“

“昨日在四經山,夫人似乎有很多疑問在。”段知儀靜靜地道,“不想今日夫人問出的問題,卻與昨日完全無關。”

我想起昨日從瑪哈藏身那洞中出來,追問他們是“怎麼來的?怎麼找到我們的?”那些話,心中苦笑,我既已知安遠兮是那鬼麵人,那些問題不是就迎刃而解了麼?何需再問?至於安遠兮怎麼成了平遙散人的徒弟。怎麼練了那身高深的武功,我已問過他,他既不肯說,我再問又有何用?只要我知道他不管如何絕不會害我,就夠了。

“原來夫人知道我師弟是誰了。”段知儀雖然單純,卻不愚笨,見我沉吟不語,立即猜到原因。他目光灼灼地看著我,微微一笑:“我師弟斷不會對夫人言,是夫人慧敏過人,猜中的吧?”

我眼神一黯,苦笑不語。段知儀嘆了口氣:“我現在才知道,何以師弟對夫人的事如此上心?”

這話由段知儀說出來。算是交淺言深了,我蹙了蹙眉,知道自己不該任他繼續說下去,可是偏偏又無法制止他,因為他接下來說了一句:“師弟雖然不肯說,知儀卻不忍見他如此受苦,總該讓他受的苦得有價值才是。夫人想知道他是如何拜到家師門下的嗎?”

我怔怔地看著他。無法言語,段知儀笑了笑,似乎並不需要我的回答,嘆道:“師父這數十年隱居巍山,已經很久不曾下山雲遊了,那日他發現在夜空天河兩端,各有一顆從未見過的星星突然出現。師傅從從沒有見過這兩顆星星,掐指一算,突然面色一肅,收了平日的玩笑之態,對我說要下山一趟,沒過多久,就帶了師弟回來。”

我望著他,專心傾呼。段知儀接著道:“師弟剛來的時候,整天沉默不語,也不理人,每日除了吃飯都呆在房裡,望著一幅畫發呆,一坐就是一整天,我聽師父說他腦袋受了傷還沒有好,開始還以為他被砸傻了,直到有一天,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趁他吃飯沒回來,跑到他房裡找出那幅畫,想看看他整天在看什麼,結果被師弟回來撞到,衝過來奪走我手裡的畫,寒著臉對我說了他到來之後的第一句話:‘出去!’我才知道,原來他不是沒有情緒的傻子。”

我咬緊了唇,垂了眼瞼,只聽段知儀道:“那幅畫,真是奇怪,我從未見過可以把人畫得那樣有趣,一個烏龜身子頂著個大腦袋,那腦袋的五官全是變了形的,我卻一眼看出那畫中的人是師弟……”

我閉了閉眼睛,費力地開口,聲音有一絲暗啞:“段先生,你到底想說什